一聲令下之後,士兵蜂擁而前,拔出腰間的佩劍,刀劍摩擦劍鞘之聲霍霍而起,響徹山麓,刀光劍氣匯聚成一道光束生生將夜空劈開。
凌蕭若見狀眸色驚駭,旋即一拉韁繩調轉馬頭朝後奔去。
賓士之間白色粉末洋洋灑灑而出,與那飄然的雪花融為一體,讓人分辨不清。
“嘶——”
只聽得刀劍聲之中忽而傳來馬兒陣陣地嘶鳴之聲,嘶鳴聲之後卻見那些本事朝前賓士的馬兒不再朝前奔跑,而是頭部上下搖晃,腳下鐵騎上下顛簸,在原地大踏步起來,那樣子看著不似賓士到似有點像現代馬術中的盛裝舞步。
“怎麼了?”一陣混亂之後,鐵凌蒼勁的聲音於人群中響起。
一名士兵聞言答道:“回統領,馬兒不知為何停滯不前了,不但不往前跑,還在此處上下顛簸,屬下已經快被顛暈了。”
因著馬匹上下跳動,那士兵說出來的話語也是上下起伏高低不平,之間他緊拽韁繩,臉色愈見蒼白,神情愈見痛苦,大有一吐千里之感。
鐵凌看著前方已然跑遠的子青,臉色一沉,旋即喝道:“即刻下馬去追,抓不到她,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是!”
士兵得令之後,都掙扎著從馬背上滾了下來,有些摔落於地計程車兵因躲避不及被飛揚的馬蹄踩踏。一時間,腦漿迸裂血流橫飛。
武功不弱計程車兵在下得馬後便提氣朝子青飛掠而去。然而,當他們飛掠幾步之後卻見黑夜之中閃出數道黑色的身影,他們身穿黑衣頭戴蒙面布巾,很顯然不想讓御林軍知道他們的身份。
“來者何人?何以擋路?”士兵見狀歷喝出聲。
然,一聲歷喝之後不見那些黑色的身影答話,他們隻立於一排,全然將路封堵死了,那陣仗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鐵凌此時已策馬而來,到得跟前時,他腳蹬馬腹旋身而起,氣沉丹田劈手便朝那些黑衣人打了過去。
那些黑衣人見鐵凌襲擊而來,合力朝他打了過去。風雪之中的一場圍剿與反圍剿就此拉開了序幕。
因著鐵凌的腳步被牽絆,凌蕭若得以順利逃脫。
她不知有一群黑衣人幫她擋住了士兵,只揚蹄朝前衝去。
迴轉一段路後,凌蕭若眼眸一轉韁繩朝旁一拉,摒棄了官道,閃入了旁邊的一處灌木林之中。
入得林中之後,凌蕭若將馬兒牽好,隨後找到一個隱蔽無人之處,掏出了胸口之中的藥瓶,因著瘋狂趕路的緣故,她的氣息喘息不平,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她暗自順了氣息,將藥瓶掏出來後旋即朝臉上抹了起來,一刻的功夫她便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取下面具之後,她又將外衣和大麾脫了下來,大麾是不能再穿了,因著天冷,她也不能將外衣就此拋卻,是以,只能將外衣與裡衣調轉穿在了身上。換好衣服之後,她取下了束髮的簪子,將長髮束成馬尾狀,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似菊。
一切妥當之後,謹慎起見,凌蕭若又吃了一顆變聲的藥,她躡手躡腳地去到了籤馬之處,她看著那個馬兒,嘆了一聲氣:“他們應當認得這匹馬,看來我也不能騎馬了。”
如若不能順利下山,她怕是要找一個山洞,點些柴火度過今夜了。
想到不能再用馬兒,凌蕭若解開套馬栓,隨後在馬屁股上重重拍打了一下,馬兒長鳴而起,鬃毛豎立,似離弦的箭一般頃刻間便閃出了灌木林。
凌蕭若嘆了一聲氣後便出了灌木叢。
甫一出得叢林,凌蕭若似乎聽見一陣馬蹄嘚嘚聲,那聲音似乎是從大都方向傳來的。
她耳朵迅疾一動,跟著扒開雪層,俯身貼耳在地上聆聽起來,只聽得來者似乎只有一人一騎。
有了這個想法,凌蕭若眼眸噌的一亮,如果只有一人一騎的話,那麼當是路人了,果真是天不滅她啊,此人定是要下山去的,她只需要哀求一下,讓這人搭她一程便可以了。
凌蕭若靠在樹幹之上,心裡默數著馬蹄聲,十、九、八、七
心中倒數默唸著,當她數到一後,她眼眸一閉,眉頭一皺,旋即奔出樹林雙臂一展攔在了官道之上。
“大慈大悲的活菩薩,救救我”
甫一奔至官道,凌蕭若便開始唱作俱佳地表演起來。
然而,她的一聲淒厲吼叫之後,馬蹄的疾響聲似乎沒有停止,凌蕭若心下一驚,旋即瞪眼,只見前方一人一騎朝她飛掠而來,全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凌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