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雲魔神那雙淡漠而平靜的眼睛時一暗。
這個叫雲梓焱的年輕人,不得不說,骨頭真的是硬到家了。
這兩條玄寒之鐵,是她親手打進他的體內。浸淫在血池裡數十年的玄寒鐵鏈,擁有著極為濃厚的噬魂之力。那種肉/體的疼痛,還有隨時出現幻象和癲狂的精神折磨,即便是她這個始作俑者,想起也心悸不已。
而這個叫雲梓焱的傢伙,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哼亦不哼一聲。如此錚錚鐵骨的男兒,難怪不僅自己的女兒泥足深陷,連那小賤人也願與他生死相隨。
究竟這個男子擁有什麼樣奇特的體質和力量,能夠在噬魂獸的攻擊下依舊保持著神智清明,甚至除了暫時的萎靡,一身的功力竟無半分受損減弱的跡象。
當年強如楊宗武,大肥貓,任他們在瑪羅族胡鬧一番後離開,她都沒有親自出手。噬魂獸的力量是瑪羅族最大的秘密,非到萬不得已,非到噬魂獸成熟階段,決不能讓外人知曉。
而楊宗武,大肥貓,對她來說,還遠遠達不到萬不得已的境界。
但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瑪羅族族長伊戀的眼神又冷了幾分,第一次讓她有種無法掌控消滅的隱憂。
所以,在弄清楚他為何能夠抵擋噬魂獸噬魂奪魄的秘密之後,此人,非死不可!即便他是女兒心愛之人,即便他能改變主意接受女兒,成為瑪羅族的一名族員,也非死不可!
她決不允許,這世間,還存在著能夠剋制噬魂獸的力量存在。
她要做的,是踏在千雲之巔的女子,俯瞰世間,眾生仰望。
女兒,雲魔神雙眉微蹙又鬆開,輕笑一聲,不見絲毫受囚的窘態和狼狽,“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樣都是那般,”雲魔神頓了頓,有些嘲弄地道了一句:“叫人作嘔厭惡。”
“你!”伊戀的臉一沉,指尖那又彎又長的血紅指甲血光一閃而沒。從如此讓人驚豔又心折的男子嘴裡,聽到對自己的鄙視厭惡之意,但凡女子,都會惱羞成怒。
伊戀有些懊惱地想著,自己的情緒如此容易受到外人的影響牽動,果真不該。
望著眼前嘴角噙笑,從容不迫的男子,伊戀有些瞭解為何自己的女兒艾塔兒說起這個男子來,總是那般驚怒交加,既恨之入骨又無所適從。
他是階下囚,她是座上賓。
本該是他羞怒,她得意,他惶恐,她鎮定,可偏偏本末倒置,他笑,她怒,他嘲,她氣。
輕呼一口氣,伊戀燦然一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不覺得你這樣說,有些抑鬱不得志的可笑麼?”
走到祭壇中間的圓石邊,伊戀的手指輕輕撫過圓石那光滑的邊緣,聲音慵懶而帶著獲勝者的驕傲:“我女兒的眼光,這一次倒是不錯。如果你不是重情重義,執信守諾趕來沙歸丘相助血主梵卓,現在的你們,以東華古武的力量加上對聖光廷的打擊,恐怕整個大漠參與爭搶密藏的成員,都要由著你們橫著走。”
“只可惜哪,無毒不丈夫,”伊戀長長的睫毛一眨,媚態橫生,“成大事者斷斷不該多情心軟。我應該感謝你的多情心軟,給我送來了兩份大禮。”
話音一落,伊戀食指的指甲往圓石盤的某處間隙輕輕一插。
整個圓盤緩緩升起翻轉,上面整齊擺放著的,正是雲梓焱黑色包裹裡的四大神兵:天玄劍,雷炎刀,枯元弓,九黎鞭。
伊戀笑得花枝亂顫,“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想不到聖光廷和西方異能組織煞費苦心,甚至以全軍覆沒的代價想要得到的東西,現在全部在我的手裡。”
伊戀長袖一掃,志得意滿:“真應該多謝你替我衝鋒陷陣,蒐羅來這四大神兵。”
看著默不作聲,眼神晦暗莫名卻依舊鎮定如初的雲魔神,伊戀有種唱獨角戲的鬱悶,話音一沉,“你是不是在想,得到四大神兵又如何?唯有五大神兵齊聚,才算真正一手掌控了密藏?”
伊戀攤開雙手,看著雲梓焱,嘴角的得意顯而易見,“你可知道,剩下的唯一一柄神兵破塵錘,就在我的手上。”
話剛說完,伊戀那潔如蔥白的手指上,已經掛著一把小錘子。
不容置疑,五柄神兵氣息相牽,正是一直以為遺落不知何處的破塵錘。
伊戀所期待看到的驚詫表情並沒有出現在雲魔神的臉上。
依舊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雲魔神懶懶地道:“我在想什麼你真的想知道?”
看著伊戀,雲魔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的痞意:“我在想你這老妖婆什麼時候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