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以為還會見到那朝思暮想的男人,她甚至迫不及待想要他知道,不過百天之後,她就可以徹底恢復單身。可張子健,那晚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後,再也沒有音信,就好像那個飽含思戀的長吻只是午夜夢迴,醒來之後了無痕跡。
即便這樣,仍然要離婚嗎?
心底升上一分疑問,然而看到衛卓的黑色座駕,邱沫沫閉了閉眼睛,扯起唇角拉開車門,安靜地坐了進去。
是的。就算接受了衛卓的解釋,看清楚所謂的出軌只是鬧劇,她依然堅持。如果不是張子健的出現,她或許還會無視那份深埋心底的悸動,自欺欺人,再度繼續這場平淡無波的婚姻。可他,打破了她無所期待的生活,甚至令她有些抗拒起幾年來心如止水的冷靜。不管和他會不會再有交集,這一次,她是為了自己爭取。
“昨天請保潔收拾過了,家裡很乾淨,不用那麼早回去。”
發動車子開了冷氣,卻沒有駛開的跡象。衛卓瞥一眼懶懶靠在座背的她,伸手點開音響,“帶上小帥出去吃,想去哪兒?”
“隨便吧。”瑪利亞凱利的天籟之音在耳邊迴盪,邱沫沫有些奇怪地轉頭向他看去,這才注意到終日製服裹身的他竟換了件紫花休閒襯衣,不由輕輕笑了笑。
“你笑什麼?”
對上衛卓不解的目光,邱沫沫搖搖頭,垂下眼睛,“原來你也喜歡她的歌。而且今天竟然沒穿警服?”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好像從來也沒有聽歌的愛好,而且極少換下制服,雖然衣櫃裡掛滿了婆婆時常買給他的衣服。
“哦,偶爾聽聽。這女人唱的還行。”雙臂抬起,枕在腦後,衛卓漫不經心看著一群群走出校門的孩子,“以前有個女人說,喜歡我穿制服的樣子明天陪我買衣服吧?媽買的都太鮮豔了。”
原來一直穿制服是有原因的?女人?他的前女友嗎?只是從他大姨那裡知道這個女子的存在,而事實上,至今她也無緣得見一面。能讓他這樣在意,想必他和她的過去,也一樣令人難以釋懷吧。
心底湧上一絲好奇,卻沒有繼續追問。邱沫沫點了點頭,瞥他一眼,“我明天還有點事,如果”
“邱沫沫。”皺眉不耐地將她打斷,衛卓放下手臂握起方向盤,“做/愛雖然只是體力活,可我們之間還需要點互動。明天陪我買衣服。”
“小叔!小嬸!”
車廂裡的氣氛突然尷尬起來,然而後車門被一把拽開,抹著汗的衛帥坐了進來,興奮的嗓音卻又立刻讓邱沫沫忍俊不禁,“咔嚓嚓吃自助吧?中午沒吃飽,一會兒我要吃得他家賠本!”
?
“真會給你叔丟人。”
一個半小時過去,咔嚓嚓自助餐廳裡,衛卓冷眼看著面前依舊堆成小山的蒜香雞翅、鹽水大蝦還有意式披薩,眼睛眯起,“怎麼著衛帥?是撐著吃到吐,還是先吐吐再來吃?”
“吃不下了,不行了。”歪在椅子上挺起圓鼓鼓的肚皮,衛帥捂住嘴巴打了個嗝,不好意思地瞅瞅低頭直笑的邱沫沫,“嬸子要,要不打包吧?”
一餓起來,就有見啥吞啥、胃裡裝船的豪氣,哪裡知道叔叔嬸嬸今天戰鬥力這麼差,他才拿了五六盤過來啊,吃的都要撐死了,咋還有三碟呢!還有這咔嚓嚓該死的定價制度,吃不完的東西必須打包買走,價格卻是高於市場的三倍呢嗚,也不知道嬸子會不會生氣,小叔的錢應該是她管著的吧?是吧是吧?
“再吃會。”笑完了抬頭,邱沫沫無奈地瞪了眼衛帥,把那盤雞翅推向衛卓,自己則動手剝起了蝦子,“你今晚都沒怎麼吃東西,幫小帥吃點吧。”
何止今晚,他已經很久沒有過好胃口了。可是她竟然注意到了,注意到他剛剛只吃了張小披薩?忽然就舒展了眉心,可衛卓低頭看看雞翅,又看向她指尖白白嫩嫩的蝦肉,眼中有絲猶豫。
“怎麼了?”
連剝三五隻大蝦,習慣性地放在一隻空盤裡推到衛卓面前,邱沫沫不解地看著沉默下來的叔侄倆,“真的吃不下嗎?那我們就”
“小帥。”端起盤子一口吞掉幾團蝦肉,衛卓瞅也不瞅滿目驚訝的她,朝同樣瞪大眼睛的小侄子揚揚下巴,“再去拿盤蝦。”
“這還不夠你吃嗎?”莫名其妙看著好似突然來了胃口的他,邱沫沫皺起眉,剝著蝦殼的手指停頓下來,“知道你喜歡吃蝦,可現在是晚上,睡前不可以吃太多高蛋白的。”
“大不了打包。”目不轉睛看著她的手指,衛卓乾脆拉了凳子湊近些,拿胳膊肘搡搡她,“快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