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倒是衛卓仍和往常一樣,遇著岳父岳母在場便謙謙君子模樣十足,對邱媽媽夾來的菜餚更是來者不拒,滿桌子七八道菜,愣是被他消滅大半。末了還拎著岳母大人備好的一兜水果,勾唇笑得溫順,“媽,以後過來別那麼費事兒了。總這麼豐盛,我都不敢再登門了。”
“瞧你說的,媽是心疼你。”胳膊肘碰碰面無表情的邱沫沫,邱媽恨其不爭地搖了搖頭,硬拽著她陪衛卓往樓下走去,“小卓啊,是不是該讓媽抱外孫了?這事兒得趁年輕。不是媽急,得趕在親家退休前,進個好點的幼兒園,好學校。你是不知道,現在這小孩子入學的事兒啊,比上大學還費勁。就我們報社李阿姨的孫子,想上政府幼兒園,拖了多少關係也沒進去。趁年輕,啊?”
“列入計劃了。我爸退休還早,媽您就別擔心了。”輕描淡寫掠過這個話題,走到樓下,衛卓轉過身,將臂彎中的大蓋帽壓在頭頂,提提水果兜笑了笑,“媽,您回去吧。我車停在外邊。”說著,又瞥了眼自顧自低頭不吱聲的邱沫沫,“沫沫送我就行了。”
“送什麼啊!”邱沫沫抬起頭,目光刀子一般射向他燦若春花的笑臉,只是還沒來得及出聲拒絕,就被媽媽歡喜地往前推了一把,一個站立不穩被他適時拖住手臂,“我才不讓出了門的閨女賴在家裡呢!帶回家,哄哄就成了。路上注意安全。”
“”
這真是自己的親媽?親媽?!
聽著老媽一溜煙跑回樓上的噔噔腳步,邱沫沫深深吸了口氣,胳膊已被他不動聲色甩在一邊,“有了?”
他怎麼知道?難道老媽還真的告訴他了?呵這樣也好,還沒得到就已經失去,這本身就是最好的報復。錯的明明不是自己,憑什麼忍受痛楚的只有她?
“是有了。不過”
“打了吧。”
挑釁的笑意僵在嘴角,邱沫沫抬眼,目不轉睛看向他帽沿下陰陰暗暗的黑影,卻只能看到那涼薄的雙唇,“我經常不在家,也就幾次沒有安全措施,懷上的機率應該不大。”
不可置信,卻忽然就低聲笑了起來,邱沫沫伸手握住樓梯扶手,指甲陷入那層脆弱的漆木,“衛卓,你什麼意思?”
“這個孩子,我不要。”
?
懶洋洋歪在單人床上看著小說,不遠處叮鈴鈴催命般的下課鈴響起,邱沫沫才無奈地起身束起長髮,擦擦口紅下了樓。
兩個月來獨自窩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連孃家都再沒回去過。果真還是單身過得自在,想不做家務就堆著盤子碗,想不做飯就隨便啃點麵包。大半夜也不用在喘息中汗淋淋轉醒,幹瞪著眼睛、聽那人在背後疲倦酣睡而無法入眠。
想起他,好似所有印象都限於深夜中、來自背後的聲響。多麼可笑甩甩頭,將躥入腦海的薄情面孔搖飛,邱沫沫加快步伐轉入校門,神采飛揚朝認得出的學生臉打著招呼。
“邱老師最近心情不錯,人也精神了很多。”
拿上試卷走進高二五班,剛上過歷史課的方青雲正在收拾講義,看到她,微微點頭笑了笑,“上次月考,你們班的英語成績不錯。再接再厲。”
“我會的,方主任。”因他前妻的豐功偉績,同為校友,邱沫沫從來不敢稱呼他一聲學長。可他前輩般溫煦的笑意卻一如既往,坦然的目光也總令她覺得親近,每每見到,都會不自禁彎了眼眸,“剛才聽學生們說,五點會有一場安全知識講座?那下下節的自習,我又不能霸佔了?”
聽到她俏皮的話語,方青雲抿唇笑著搖了搖頭,抱起一摞講義在鈴聲中走了出去,“快要期末考試了,孩子們壓力都很大,你也趁機緩口氣。”
“壓力大嗎?”襯衣上淡淡的香味,並沒有隨著他的背影消失。邱沫沫在一片清爽中輕嗅著轉過頭,眼眸精亮揮了揮手中的試題,“不在壓力中爆發,就得在更大的壓力中爆發。來吧,讓老師看看你們的怒火。這次小測驗,我的目標是咳,只要沒有不及格就放過你們的晚自習呦!”
十五分鐘的語法測試,同桌間相互評分,很快有了結果。也許真的因為此前壓力夠大,自己這次的要求又定的很低,開出的條件又是孩子們沒得選擇下最好的選擇。班裡四十個學生,真的幾乎全部達到了要求。而唯一距離及格分一步之遙的,居然是一向成績不錯的——衛帥。
“邱老師,我覺得自己最近很需要補補數學。晚自習,想專心做幾道題”
英語課代表劉昊記下成績,在一堆同學擠眉弄眼的鼓勵下,苦著一張老成的小臉,拿眼角斜著毫無愧色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