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唸書的時候曾在將作大匠工事房抄錄了大周這些相關方面的技術資料,連同我的一些其他書稿,就放在陪嫁的箱子中,我也央求父親,至少給你多找點工匠帶回雲州。另外我可以和爹爹說,給你借一個人過來,這人只要一人,就抵得過千軍萬馬。”
吳憂這時的驚訝簡直沒法用語言形容,按照最功利的說法,娶到張穎這個蕊華郡主實在太“物超所值”了。
“借一個人?借誰?”吳憂一時還不能理解張穎的意思。
“蘇平。”張穎小小得意地道。
“我的天!”吳憂狂喜之下,一步跨到床前,一把抓住張穎的纖纖玉手,激動地都說不出話來了。
“夫君,你的身體怎麼了?”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吳憂的衣襟上沾上了觸目驚心的鮮血,“沒事,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
“你真的和那個董不語去比試了?”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和你說。郡主什麼時候動身回家?”
“還叫人家郡主!”張穎嗔怪地望了吳憂一眼,“總得等到省三的時候吧。”
“哈哈!多謝娘子,夫人,費心,費心!”吳憂高興地語無倫次了。
“夫君,該安歇了,妾身伺候夫君寬衣。”張穎低頭道,吳憂的手還緊緊抓著她的手。
“不,不急。”吳憂彷彿沒看到張穎的似水柔情,又道:“蘇平智謀過人,唐公一刻都離不了他,怎麼可能借給我呢?”
“唉,”張穎微微嘆了口氣,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父親大人因為晉位唐公之事和蘇先生有了不小的芥蒂,並不那麼事事依賴蘇先生了,蘇先生自號安樂君也是不參予朝政的意思。不過父親對他的忠誠絲毫沒有懷疑的。這人棄置不用實在可惜,不如咱們要過來便宜。”
吳憂思索一下又道:“那個索清風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唐公如此器重於他。”
張穎面露神往道:“這人說起來是個奇人。你一定讀過周國的史書,靖文年間開科取士,聖武歷200年的狀元就是他。還有《大周地域志》這本書也是他寫的。雖然已經偌大年紀,卻憑著卓越的記憶力補全了《士說》、《大周曆法》、《富論》、《大周地域志》、《大周醫藥典》、《大周學制》、《山海經》等多部經典,實在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藥到病除解除了困擾父親多年的頑疾。這次設立崇文閣,用布衣卿相的計謀來招徠人才也是他的主意,效果你也看到了。這只是大周復興計劃的第一步,下面父親將向朝廷提出一系列的革新措施,首要的就是恢復科舉取士。每年聖京不都有一次比武大會麼,今年就要從這裡下手,先恢復武舉制度。父親得了這樣的大賢,真是喜出望外,當然十二分地重用。正因為如此,我才想或許有機會將蘇先生借出來。我想過了,夫君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我去請求父親將今科選拔出來的年輕俊才給你幾個,省得你到處抓瞎。”
吳憂道:“那麼這個索清風是自己來的還是和人一起來的,他可有同伴?”
張穎道:“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有個年輕女子一直跟在索老身邊,而有個叫楊影的受到索老舉薦,父親正打算任命他做將軍。”
吳憂道:“有沒有個叫東方玉的?紅頭髮,騎一匹火紅的戰馬的?”
張穎搖頭道:“我沒有見到這樣一個人。也許父親是私下召見他的罷。”
吳憂聽了皺起眉頭,似乎有頗為棘手的問題難以解決。
“夫君?”張穎盈盈道。
吳憂這才回過神來,對張穎歉意地一笑道:“委屈郡主了,在下受傷太重,需要療養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都不能勞動過甚的”
張穎輕輕掩住他嘴道:“妾身明白,夫君儘管在此安歇,妾身伺候就行。明天讓下人抓幾付滋補的湯劑給夫君補補身子。夫君身體孱弱如此還整日為國家大事操勞,不是養生之道。這幾天夫君就安心靜養,外面的事情交給妾身操持吧。”說著,伺候吳憂洗腳淨面,更衣安寢,事事親自動手,細心周到,一如婢妾。
吳憂感動地握著張穎玉手道:“得賢妻如此,吳憂幸甚!”
第二十節潛逃
正月十五上元節剛過完,帝下詔崇文閣組織立學政,復科舉。首期武舉考試於次日舉行,文舉鄉試則放在夏七月。
吳憂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仗著郡馬的金字招牌,各種珍貴藥材源源不斷送到吳憂在聖京的宅邸。這些日子以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書,還有就是偶爾和張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