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買一些,架空蘇華,不過似乎並不管用,世上竟真有不愛賄賂和美人的,真不知道蘇氏兄妹是怎麼帶這些兵的。而且,他們一直保持著蘇中軍的那些破破爛爛的衣甲,給他們配備的新甲具全都擱置起來,這不是成心給我添堵麼?”
寧潛道:“不可操之過急,若是被蘇華髮現你的小動作就不美了。這些人以前的生活環境決定了他們只有抱成團才能生存下來,今後隨著環境的變化,心態自然不會一成不變,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何況五百人呢。”
寧霜點頭道:“還是爹爹老辣,這個緩緩圖之的辦法好,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是鐵板一塊。”
寧潛又道:“可惜這些人如果真的變節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原本的驍銳。”
寧霜冷笑道:“爹爹這番擔心卻沒什麼道理,我以萬斛糧食才換回來這麼點人馬,能為我用者自當用之,不能用者當去之,難道果真容許軍中之軍存在麼?”
寧潛默然,良久嘆息一聲道:“家裡的事情反正交給你了,這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了。”說完就走開了。寧霜看著父親有些佝僂的背影,只覺得父親的確是老了。
“寧小姐,咱們營地周圍鼠輩猖獗,不如我帶幾個人清理一下?”還真是想誰誰就來,寧霜正琢磨的時候,蘇華冷不丁出聲還真嚇了她一跳。
蘇華年紀雖輕,經歷過的戰陣卻不少了,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冷冽而帶著殺氣,時間雖然是夏季,和她站得近的寧霜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加上心中有鬼,寧霜心中竟然有些畏懼的感覺。其實她內心裡對蘇華一直是有點難以把握的感覺的,總覺得她難以收服,就像她從來猜不透蘇華冰山般平靜的外表下到底在想什麼一樣。有時候她覺得蘇華這人真是讓人看不透,按說她拋棄了鳳來城陷於絕境的蘇中跟隨自己來到草原上,怎麼也該有點對蘇中的懷念甚至愧疚意味才對,但是蘇華表現實在太過於平靜,平靜到不近情理,而且她手下的那五百騎兵也無一例外對鳳來城和蘇中閉口不談,這讓寧霜頗為難解。
好在蘇華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她對寧家能救出鳳來城的一部分人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感恩戴德的,一路上一有什麼麻煩事,總是搶著去做,但是她越是這樣,寧霜就越不舒服,蘇華的做法就好像要趕緊把那一萬斛糧食的欠債還清了似的,所以蘇華越是積極地請戰,她反而越不肯讓她和她的人出動,這一次也是一樣。寧霜淡淡道:“不過是幾個小毛賊,幾個手下人就解決了,不勞蘇姑娘大駕了。”她有意不稱呼蘇華的官軼職務,只以姑娘二字輕輕帶過,正如蘇華也從來只是客氣地稱她“寧小姐”一樣。
事實上寧霜真應該派蘇華出去巡視一圈的,以蘇華的老於軍陣,必然會發現這些毛賊和以前的那些有什麼不同。
此刻吳憂離寧家的營地不過百里。
他分別將阮君和莫言愁差了出去,而哈迷失偵察寧家營地剛剛回來,正眉飛色舞向他彙報。
“主公!以前只聽人說中原世家大族的豪富,今日才算真正開了眼!以前聯軍搶掠的那些漢人土豪簡直就是沒有見到天日的老鼠,嘖嘖!”
“好了,先別吹,到底看見什麼了,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吳憂就受不了哈迷失一副鄉巴佬的樣子。
哈迷失現在滿眼都是金燦燦的影子,似乎連話都說不好了,吳憂都不知道這麼個貪財好色的東西怎麼躲過了寧家的耳目跑回來的。有頃,哈迷失終於從失神中恢復過來,口水流得有一尺長,弄得吳憂只好看向別處,分散噁心的感覺。
“主公,寧家營地裡共有五千名戰士,您知道嗎?他們的軍官都是百鍛白銀鎧,錦繡萬花袍,黃金盔,雉雞翎,那叫一個華麗啊。普通士兵個個都是具裝兩襠明光鎧,外罩大綿甲,小牛皮糅制的靴子,別提多舒適了。武器全是百鍛鋼刃,真正的吹毛斷髮啊。還有弩弓,十發連弩啊,乖乖,您知道他們用的弩箭是什麼樣的麼?真正上好木材,絕對仔細的刮削,一根毛刺都看不到,純鋼的箭頭,弓矢用的是正宗的鵰翎,桐油浸泡,純鋼箭頭,您就用尺子比吧,絕對不待彎的,沒看過人家那弓,不知道什麼叫好弓!我看他們練箭,那穩定性,那射擊軌道,那準頭,嘖嘖!沒得說,一個白痴拿這種弓也能射下天上的大雁,還有人家那戰袍,嘖嘖!還有人家那馬鎧,嘖嘖!還有”
哈迷失完全迷失在一個夢幻世界中了,說到激動處,滔滔不絕的口水劈頭蓋臉湧向吳憂,吳憂完全被這個鄉下人的口水攻勢給擊敗了,他只感到臉上發燒,呼吸困難,整個人都要被哈迷失的口水沖走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