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確實不宜和細緻纏綿的蕭纏鬥。吳憂感激地望了劉袞一眼,棄鼓換蕭,女子並不趁這個便宜,而是有些調皮地換了支明快的曲子《嘲新郎》,蕭琴合奏,宛若兩個調皮的小妹,嘰嘰喳喳品評著上門迎親的新郎官。裡面似乎不時透出各種俚語謔嘲,顯然是藉以笑話吳憂舉止失措,兀自不肯認輸了,一片喜慶氣氛,和剛才吟風弄月的調子剛好相反。
吳憂不敢怠慢,略一試音,立刻加入了合奏。他自然不會被牽著鼻子走,沒等這兩位“小妹”品評完,已經果斷地將調子切到了抒情纏綿的《觀紅妝》,燈下看美人,人生一大美事,舒緩的調子也有助於吳憂調轉氣息。不過吳憂再也沒想到黑衣女子的下一首變奏是《纏繡床》,這首曲子作者已經不可考,但一向是被公認為一首描寫新婚小夫妻床第之樂的“豔曲”,雖然曲子本身優美動人,但只流傳於樂坊妓館,不屬於正統音樂學習的範疇,在很多所謂君子眼中,這東西無異於《十八摸》之類的淫詞邪曲了,吳憂也只是幾年前做山大王的時候有幸聽過一次,好在他記性極佳,大概也還能對付。
這首《纏繡床》就是以纏綿悱惻見長,特別是對有過相當“經驗”的人,裡邊包含了說不盡的挑逗煽情,欲拒還迎。不過這曲子最適合善於調情的歌娘彈奏,黑衣女子和她的侍女雖然演奏的技巧嫻熟,卻顯然沒經過人道,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就缺少了曲子所需要的精魂。相反的,吳憂這方面卻佔了不少便宜,至少他體味過真正的風月滋味,所以他吹奏起來更得其中的神韻。換到這首曲子,兩名女子顯然失策了。
黑袍女子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失誤,吳憂的簫聲現在慢慢正悄悄地反客為主,成為主導,而正確的選擇就是立刻變調,這時候吳憂所學已經接近技窮,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