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更厲害,吳憂忘了是在車裡,直接跳了起來,腦袋重重地撞在車的頂棚上,疼得他“哎喲”一聲慘叫。
馬車立刻停了下來,一張清秀的瓜子臉探頭朝車裡望了一眼,輕輕一笑道:“公子醒啦。需要盥洗麼?我馬上叫人準備。”
吳憂也認得這個女孩。她是一直跟隨阮香的親信侍衛之一,經過富水河之戰和淄州遇刺之後,阮香身邊碩果僅存的四名白衣女侍衛就有她在內,名叫艾雲的,深得阮香信任,阮香一向待之如姐妹一般。
吳憂見了她又是吃了一驚,結結巴巴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雲笑道:“公子不必擔心,這都是郡主的意思。有什麼話要問的話,等洗漱一下再說吧。馬車一定坐得很悶吧?我已經吩咐他們紮營,請公子下車透透氣吧。”
吳憂一頭霧水地下了車,回頭看看車裡,對艾雲道:“讓她們兩個也出來透透氣吧。”他自己有數,昨天喝得大醉,車中酒氣甚濃,這兩人一隻和自己呆在車裡,又是喜愛潔淨的女孩子,看她們的表情,要不是穴道被制住,恐怕早就發作了。
艾雲道:“公子真懂得照顧人。好,就讓她們最後看一眼太陽,讓她們死也死得瞑目。”
吳憂吃驚道:“什麼最後一眼、死得瞑目?你是說”
艾雲臉色一肅,取出一封公文來,道:“公子自己看吧。”
吳憂接過來一看,臉上變色,那是一份阮香親自簽署的處決兩女的命令。行刑的日期正是今天午時。看看已經接近中天的日頭,吳憂不由得焦急起來。這時候兩女也被從車裡提出來,兩人深深地呼吸著,吳憂和艾雲的對話兩人聽得清清楚楚,她們顯然早就知道今天是她們的死期,所以表情倒比吳憂來得平靜。
春天的原野上,風帶來了清新的氣息,各種植物已經長得十分茂盛了。天空中萬里無雲,是一個好天氣,但是這明媚的天氣很快就要充滿血腥氣,潔淨的天空下,兩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即將被處決。
吳憂急急對艾雲道:“我軍一向不主張處決俘虜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命令,是不是小香搞錯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暫緩行刑,我回去找小香說去。”
艾雲肅容道:“郡主早料到公子一片仁心,必然會這樣要求,所以還有第二道命令。”她拿出另一道命令給吳憂看。
吳憂接過來一看,不由得叫一聲苦,這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艾雲奉命大哥切勿越權香。
艾雲道:“公子看清楚了?午時已到,我們要行刑了。”
說完就命護衛行刑。
侍衛們弓弦慢慢拉緊,發出令人牙磣的咯吱聲,箭尖閃著寒光,兩女慢慢閉上了眼睛。
吳憂忽然喝道:“且慢!我有話說。”他展開第二道命令給艾雲看,道:“你念一下。”
艾雲揮手示意護衛們先不要動。她接過命令來唸道:“艾雲奉命,大哥切勿越權,香。”
吳憂笑笑道:“不,不是這樣唸的。應該是‘艾雲奉命大哥,切勿越權,香。’也就是說,你要聽我的,不許越權。”
艾雲愣了一下,反覆唸了幾遍阮香的命令,想想吳憂說得也不無道理,靖難軍中論起和阮香關係的親近,自然要數阮君和吳憂,斷沒有讓自己一個小小的親兵隊長僭越行事的道理,想來是自己理解錯了阮香的命令了。話說回來,即使阮香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但是吳憂是什麼身份地位?他一定要保這兩女的話,她作為侍衛隊長,自然不能執意違拗吳憂的意思行事。而郡主一向算無遺策,應該料到了這種情形。也許郡主是另有用意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艾雲笑笑道:“既然有公子一力承擔,我們自當遵從。只是這兩人實在過於危險,須留她們不得。”
吳憂道:“這事過一會兒再說。你先給她們鬆了綁縛吧,反正她們穴道都被制住了,還有法術束縛,不用擔心她們跑掉的。”
一邊早有護衛過來給兩女鬆綁。
吳憂又吩咐從車中取出軟墊給兩女坐了,這才道:“她們究竟犯了什麼事?為什麼郡主要處死她們,還要用這種瞞天過海的辦法?”
艾雲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兩個人都是極為危險的人物。先說這位莫湘小姐,她可是大有本事,在淄州有不少仍然效忠於她的舊部,已經策劃了好幾次劫獄的行動了,雖然因為我們防範嚴密,沒有讓他們得手,但是總是放心不下。還有這位五姑娘,你看著她老老實實的不動聲色,其實盡在暗地裡搗鬼,兩人不知怎麼搭上了線,前幾天差一點兒就鬧起一場暴動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