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成一個專門的檔案給我吧,我會處理好你的意見的。你什麼時候走?我安排大家給你送行。”
吳憂這才回過神來,道:“啊這個,不用了不是我是說檔案我會寫,這個送行嘛,就免了,大家現在都有任務在身,我又是最怕麻煩的”
阮香道:“大哥不必客氣了,這就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再說你要走,大夥兒再怎麼忙也要抽出時間送送你的,不然他們要怪我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先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著從地上將吳憂的刀撿起來,拿在手裡看了一下,又掏出一方手帕細細擦拭了灰塵,遞給吳憂道:“大哥保管好這把刀罷,今後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不要不要遺失了。”
吳憂臉色通紅,不敢和阮香的目光對視,默默接過刀,掛在腰間,衝阮香一抱拳,轉身疾步離去。
阮香俯身揀起吳憂匆忙間失落在地上的那支純白的風信子,奇蹟般地,那朵花幾乎還是完好無損,她的纖纖五指輕輕轉動著這朵白花,花上彷彿還存留著吳憂的氣息。
良久,阮香站起身來,她的雙手緩緩舉過頭頂,原地優雅地轉了一個圓圈,然後她腳下踏著輕盈的舞步,雙臂隨著微風輕柔地舞動,潺潺的流水就是她的伴奏,花間的蜂蝶就是她的舞伴。隨著曼妙的舞姿,她纖細的身軀彷彿融化在了風中,她化身成了綠樹花間的精靈,翩翩飛舞,沒有任何固定的步伐,沒有任何成規的動作限制,她將自己的全部身心融入了自然之中。她就是風中的一片輕舞的花瓣,她本身就已經化作了一陣清風,無形無影
阮香沒有發現,花木深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著阮香用全部心力跳出的這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舞姿。隨著阮香的舞步越跳越急,這雙眼睛也隨之發出了狂熱的光芒,這人的渾身上下也劇烈地顫抖起來,他身體的不由自主的顫動震得他藏身處的花枝發出了簌簌的響聲。
阮香驀然停止了急速旋轉的嬌軀,沉聲喝道:“是誰!”手中那支風信子電一般射向發出聲響的花叢。“撲!”地一聲悶響,阮香清楚地看見一個身著靖難軍軍官服飾的人影踉踉蹌蹌翻過了牆頭,但是她感到十分疲累,剛才那一支生命之舞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已經心力交瘁,再也沒有力氣追趕了。事實上發出了那支花之後,她幾乎脫了力,雙手扶著樹才不至於立刻癱坐在地。
“衛兵!”她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幾個白色的身影應聲進了花園。
“大哥的風信子。”阮香夢囈般地低語著,護衛們並沒有聽清楚,不過即使她們聽清楚了也弄不明白什麼意思,她們把阮香扶到了屋裡,又以最快的速度去請大夫。
三天後,阮香在淄州城太守府大宴賓客,為吳憂送行。席間,靈州和淄州眾將輪流勸酒,吳憂酒到杯乾,大醉,擊節而歌,眾人一齊以箸敲擊酒碗相應和,最後也分不清誰是主,誰是賓,平時嚴肅正經的將領們很沒有風度地七倒八歪躺了一地。
阮香命親衛將飲得大醉的吳憂扶上早已備好的馬車,為吳憂加派了二十名忠誠可靠、武藝出眾的侍衛。阮香還親自挑選了兩名武藝高強的侍衛暗中跟隨。又傳令各地靖難軍明裡暗裡控制下的組織,不管吳憂提出什麼要求,都儘可能滿足他。
目送著馬車上路,阮香幽幽地嘆了口氣,吳憂這一去,關山重重,更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見了。
第一節佳人
吳憂揉了揉眼睛,使勁晃了晃腦袋,宿醉使得他頭疼的十分厲害,隆隆的車馬聲提醒他已經在路上了。他的身下鋪著厚厚的氈毯,使得他根本就感覺不到馬車輕微的顛簸。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更妙的事情,他聞到了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氣息。有女人?
吳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睜大了眼睛,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之中,而他的身邊居然坐了兩個年輕的女子。本來吳憂還以為是阮香派給自己的護衛,仔細一看卻大吃一驚,這兩個人他都見過,一個是那個無影的頭目,人稱五姑娘的,另一個卻是淄州莫湘。吳憂第一反應就是把手伸向腰間的刀柄,他可沒有把握赤手空拳對付這兩個人。
但是這兩女卻沒什麼動靜,臉上都帶著慍怒的表情,吳憂這才發現兩人都被點了穴道,身上更是用堅韌的牛皮索緊緊地束著,吳憂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們身上被施過氣縛術的痕跡,防備不可謂不嚴密,不過任吳憂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兩個人怎麼會和他在一輛馬車上。
吳憂同時發現了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他在腰間摸到的不是他的刀柄,而是一把長劍的劍柄,這一嚇比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