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武功根基,居然能做成這等大事,難為你了,想必有過人的膽識。你有什麼心願也儘可提出來。”
楚芳道:“小人別無所求,但求能做到臨海縣捕頭。小人的上司打從去年因公殉職,那職位倒是空著,一直沒人。若能做到捕頭,小人在縣裡也就算個頭麵人物了,俸祿足以奉養老母,也算遂了平生之願。”
阮香笑道:“僅僅就是這樣麼?難得你這個孝順孩子。不過這件案子破獲,你也就出名了,謀反者黨羽雖然盡數落網,但難保有同情他們的人在,臨海縣恐怕你是待不住了,這樣吧,任命你做富陽縣監察廳長官,你就回去收拾一下,帶著母親去上任吧。”
楚芳忙跪下致謝,隨後退了出去。盧笛低聲囑咐道:“在館驛等我,別亂走。”
楚芳退出去之後,盧笛道:“公主,我想提拔這個楚芳做我的副手如何?”
阮香臉色一肅道:“小盧,不是我駁你面子,這個楚芳才能膽氣看來都不錯,但是野心不小,心氣不怎麼正的。可能因為太年輕吧,掩飾得還不是太好,時日遷延,必然不是久居人下的人物,這人不是你能駕馭的。我現在不重用他,讓他在底下磨練一下心氣,以觀後用。你也不用擔心,咱們不會埋沒他的才能。”
盧笛看看呂曉玉和寧雁,兩人都報以微笑,不由得心中有些懊惱。阮香又問了詳細情況,少不了嘉勉一番,四人又說了會兒話方散了。
出了府門,寧雁自上馬去了。盧笛拉住呂曉玉袖子道:“好姐姐,你是公主貼心的人,你教教我這是怎麼回事?”
呂曉玉笑道:“公主交託你辦這件差使,連我和寧先生都瞞著,你說誰和她貼心哩?”說著便要走。
盧笛涎著臉笑道:“這次辦差使,倒是帶了點兒新鮮玩意兒回來,改日給姐姐送去府上。”
呂曉玉啐道:“作死了!好處不學,辦了個案子倒辦出你個小貪官來了。小心下個辦的就是你。”
盧笛忙道:“我哪兒敢呢,都是自己買的一點特產,還怕姐姐笑話呢。”
呂曉玉道:“算你有心。你可知那楚芳犯著什麼忌諱了?”
盧笛道:“就是不知才問姐姐嘛。”
呂曉玉道:“說你是個沒心肝的還不信,是誰提拔你到今天的地位的?你瞧著那楚芳的面目同那人可象麼?”
盧笛咋舌道:“乖乖,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了。說起來他和吳公子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呂曉玉道:“倒也不盡因為這個。有點野心也沒什麼,只是這楚芳謙恭得太過,神氣裡透著虛偽,公主便不怎麼歡喜。放在下面也有個觀察的意思。沒聽說以觀後用麼?公主心裡已經有了這麼個人,以後肯定會再問起的,到時候就看他的表現了,可別象今天這樣毛躁才好。就說公主不提他,那也是給你留下餘地,好人讓給你做,讓他到時候知你的情,給你效命,這點眼色還看不出來,你真是辜負了公子提拔的一片心意呢。”
盧笛喜道:“原來如此,多謝姐姐提點了,姐姐的好處,小弟自然記在心上的。”
呂曉玉嘆道:“也不圖你什麼補報。你看人家寧先生,一句話也不多說,就我這個不知死活的多嘴多舌,這話要是傳出去,公主不知怎麼怨我呢。”
盧笛陪笑道:“同是為公主辦事,分什麼彼此呢。改日一定請姐姐吃酒。”
呂曉玉上了馬,笑道:“猴崽子,外邊跑了幾天,學得油嘴滑舌的。以後這樣的俏皮話你倒是跟公主講去。”
盧笛笑道:“我哪有那個膽子。”
第三十七節傷逝
沉默,也分很多種。有溫柔的,有希冀的,有倔強的,有責備的
吳憂沉默的身影已經在風中挺立了很久,就像一座亙古未變的石雕一樣一動也不動,任憑長風吹散他的頭髮。
莫言愁靜靜地偎坐在他身邊,風同樣吹亂了她的長髮,每隔一會兒她就伸手整理一下頭髮。
金烏東昇,夕陽西下。清冷的月色灑向大地,夜晚的風更涼更大。莫言愁雙臂抱著小腿,臉擱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在斗篷裡,黑亮的眼睛迷茫地望著遠方。
深沉寒冷的冬夜,除了長年不息的北風什麼都沒有。天上的月亮顯得格外地遠和小,似乎也忍受不住這人間的寒冷和寂寞,不一會兒就藏身到一大團鐵藍色的烏雲後面去了,再也不肯露一面。
只有北風還在不倦地嗚嗚地號叫著,好像要把寒意帶到每一個地方,將冬天送進每個人心裡最深最隱秘的角落。
漫漫長夜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