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會寧雁一聲,讓他務必盡心。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不準隱瞞了。”頓了頓又道:“你們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了,分外的事情不要瞎操心。我心裡有數。”
呂曉玉連應了幾聲“是”,見這件事情已經差不多定下來了,想起紀冰清的事情,便將楊影來過的事情講了,問阮香如何處理。
提到這個,阮香又是一陣氣悶,站起來踱了幾步才道:“冰清這次太讓人失望了。本來她認個錯,怎麼都有辦法給她遮掩過去,她可倒好,蹬鼻子上臉了,也不知道誰給她出的這個餿主意,居然直接把事情扯到男女將領的矛盾上來,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哼哼,她還文縐縐地請辭呢——‘臣資質魯鈍,蒙公主錯愛,忝居要職,權掌兵要,力有未逮,過大於功,常自惶恐,不堪驅馳,請釋兵符’這是譏我不識人了。‘過大於功’,這是正話反說呢,譏我賞罰不明瞭。看她直來直去的,腦袋裡彎彎繞還真不少呢。”
呂曉玉道:“屬下以為,以冰清姐姐一向率直的個性看來,她自己是寫不出這樣一封信的。其中那些激烈的言辭應是她的激憤之語,若是通篇如此,倒也無妨,誰都看得出來是氣話。但是偏偏其中起承轉合處多有含沙射影、暗藏機鋒的語句,讓人無法忽略。冰清的為人如何公主最清楚,這次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從中挑唆。屬下和寧先生都以為,冰清姐姐只是受手下人欺矇,應嚴查這個背後挑唆之人,從嚴論處。虎衛軍是不能再讓冰清姐姐帶了,公主另派一名大將吧,這樣方將軍那裡也有個交代。”言下之意還是要給紀冰清撇乾淨,找個替死鬼嚴辦了,給大家一個交代就完了。
阮香揉了揉太陽穴,道:“不妥,太做作了,照此辦理的話,非但人心不服,也顯得我小家子氣。不能因私情而廢公事,這是正理。冰清確實有錯,撤職議罪是必然的。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身為統兵大將,責任重大,戰場之上豈容兒戲?即便有人挑唆,最後下達命令、違反軍令的也是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方略沒將她就地正法已經是客氣的了。再說,齊將軍殉難,軍心震盪,這個干係總得有人承當。”
呂曉玉道:“說起來水凝倒是鬧了幾次了,說要給二哥報仇,被我勸住了。”
阮香沉吟片刻道:“這樣吧,紀冰清撤職交軍令部議罪,議個大過失吧,別要了她的性命。讓她暫時脫離軍隊吧。我也早聽說虎衛軍中有幾個囂張跋扈的軍官,毛病很是不少,一併撤了吧,虎衛軍也趁這個機會整頓一下。給方略去信,撫慰一下。調鄭班入淄州,讓呼延豹先接手虎衛軍的指揮。厚葬齊將軍,加鎮東將軍,追諡威烈侯。大力宣傳我軍青城大捷。大概就這樣吧,細節問題去找寧雁商量。另外,對冰清的判決決定了之後,安排個時間,我要見她一面。有時間讓水凝來一趟吧。”
呂曉玉將阮香的話揀要點重複一遍,確信無誤後,這才告辭離去。
呂曉玉還沒等出門,正好看到盧笛也是飛身下馬,他身後一個騎士也跟著下馬,盧笛見呂曉玉正往外走,忙道:“姐姐在就正好了,我已經派人去請寧先生,有大事,一起參詳則個。這是楚芳。楚芳,見過呂大人。以後你還得承她照拂提攜呢。”
那騎士忙給呂曉玉見禮,竭力想壓下呼呼喘的粗氣,呂曉玉一看就知道他沒什麼內功底子,顯然又跟著盧笛趕了很遠的路,已經累得夠嗆了,還在死撐著,真是難為他。
阮香聽說盧笛來了,面露喜色,忙命點亮大燈迎客。
果然盧笛進門就道:“公主大喜!監察廳破獲淄州沿海各縣謀反重案,逮捕為首者十五人,查獲聯絡名單一份,將其黨羽一網打盡,繳獲軍械、甲冑、旗幟等無數,另有其準備起事銀兩一百五十餘萬兩,皆已封存。這是各種物資清單。”說著將一份清單交給阮香。
阮香大喜道:“你這次立了大功!我會重重賞你。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盧笛示意楚芳上前給阮香見禮,道:“屬下為公主辦事那是分內職責,這次差使能辦得這樣順利,全賴公主運籌帷幄。這位是楚芳,在查辦這個案子過程中,屬下得他之力甚大。”
阮香看這楚芳二十多歲,中等身材,面目端正,英氣勃勃,是個幹練的樣子,心中歡喜,因笑問道:“現居何職?家中還有什麼人?怎麼起了個這麼秀氣的名字?”
楚芳稟道:“小人乃是臨海縣捕快,現有老母在堂,因兩個哥哥先後夭折,父母怕不好養活,因而給取了個女孩子的名字,希望驅邪避災。盧大人過譽,抬舉小人,其實小人也只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
阮香誇獎道:“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