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請你退後,這個人極度危險。二位將軍不一定能拿下他。”說話的是陸舒,從剛才他就一直提劍守在吳憂身邊,用他不算外行的眼光作出了結論。
“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能夠。”吳憂的眼中有淡淡的霧氣在凝聚,只是陸舒沒有注意到。
“主公,請退後。”陸舒再次焦急地提醒,三人的戰團,在東方玉的刻意為之之下,朝著吳憂的方向步步逼近,猛烈的罡風颳面如刀,雨水飛濺,吳憂全身都溼透了,然而吳憂一步都不肯退。武藝稍微差些的軍校都被迫得步步後退,陸舒身上的衣袍被刮開了幾道口子,留下了道道血痕。
“主公”陸舒還要再勸,卻覺得自己被吳憂伸手一託,整個人輕飄飄地向後飛了出去。“所有士兵後退百步,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吳憂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了任何人類的任何感情,這一次陸舒聽出來不對勁了,但他沒機會看到吳憂變得冰寒的眼睛了。
吳憂的臉現在呈現出一種猙獰的俊美,腳步輕盈地不似人類,他沒有用任何兵器,雙手微蜷成爪形,一步一步走入戰團範圍。
空氣中出現了一絲詭異的漣漪,所有人都感到視覺出現了一瞬間的錯位,一個白色的女子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吳憂身旁。
“大哥,夫君,吳憂!”是“失蹤了”很久的阮君,她拉住了吳憂的袖子,不讓他加入戰團。
“你終於肯來了麼?你還在生我的氣麼?”吳憂的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冷酷的臉上有了一絲暖色。
“不生氣不生氣你不要去,那個人,那刀都不是凡人能夠抵擋的,你不要去!你去了肯定沒命的。”阮君的語氣十分峻急,但她實在太不瞭解男人,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面,吳憂怎麼能言一個“怕”字。或許吳憂本來可以不出手,但被她這樣一說,吳憂卻是沒了退路。
吳憂輕輕掙脫了阮君的手,將她推開幾步,淡淡道:“回來了就好,歇一歇罷,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瞎摻和。這個事情完了,我再和你說話。”
“夫君”阮君還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吳憂長嘯一聲,身形如電,加入戰團,絲毫看不出來剛受過傷的樣子。
吳憂的加入,使得場中情勢為之一變,吳、鮑、狄三人竟能逐漸扳回一點上風,“當”一聲巨響,卻是東方玉在三人聯手逼壓之下,刀法無法走完全輕靈的路線,被鮑雅逼著硬拼了一記。赤水鋒利的刃口立刻便在流星錘上切開一道豁口,自身卻絲毫無損。鮑雅戰袍鼓脹,大吼一聲,再次不要命地合身撲上,兩柄流星錘化作漫天的狂雷暴雨照著東方玉劈頭蓋臉地砸下。就連吳憂也是第一次見到鮑雅使出這般猛惡的招式。
東方玉臉上一抹奼紅一閃即逝,剛才的一擊讓他受了傷,雖然他敢肯定,鮑雅受創一定比他更重,但鮑雅的豪勇強悍程度不愧是雲西第一猛將的稱呼,這樣的武勇,捨生忘死拼將一切只為勝利的武勇,實在不是他所能揣摩的,因為他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戰場。
如果說,鮑、狄二將的攻擊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狂猛,吳憂的武藝卻走得是完全不同的路子,吳憂直接出手進攻的時候不多,然而他所造成的威脅卻是最大,他用不遜於東方玉的輕捷步法編織著華麗的死亡之網,越來越緊的逼迫壓縮東方玉的活動空間,逐漸被壓制的空間讓東方玉運氣使力都極其難受。東方玉駭然發現,吳憂如果手裡有兵刃的話,那他老早就要落在了下風了。
“噹噹噹!!!”接連三聲巨震,聽起來就像是一聲,東方玉又硬接了鮑雅兩下,狄稷一下,東方玉的步法第一次凝滯了一下,就這麼一瞬間,二將兵刃又到,東方玉來不及回氣,只有再次格擋,胸腹間露出一點空隙,就趁這個空擋,吳憂忽然握爪成拳,不惜暴露自己的空門的危險,快如閃電,長身撲擊。
兵器交擊的雜音掩蓋住了拳頭擊中人體的聲音。隨著東方玉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狂吼一聲,吳憂一擊而退。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東方玉竟然只用右手赤水刀生生架住了鮑雅狄稷的合力一擊,卻以左手以攻對攻,企圖化解吳憂必殺的一擊,哪知道吳憂拼著廢去一臂也要把握這個機會,兩人的拳掌幾乎同時擊中對方,吳憂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臂骨折斷的聲音,但他更真切地感受到了東方玉至少三根肋骨的斷裂。
東方玉的右臂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鮑、狄狂猛的內勁洶湧而入,從右臂到心肺,撕心裂肺般的劇痛痛徹肺腑,當世之中,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單手接下這兩名頂尖高手的傾力一擊,何況還有一個吳憂。而吳憂的內勁具有強力的腐蝕性,只那麼一瞬間,已經震碎阻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