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剩下的工程就是頭領的工作了。本來是應該我來幹了,沒想到小香頭領這麼積極要交換任務,只好由你來。本來我看小香頭領你已經挺累了,不好意思麻煩你,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小香頭領不愧是女強人啊。”
阮香:“你!你好!你好狠!”
看著吳不憂走遠。再看看眼前這條長長的壕溝。阮香覺得自己又有大哭一場的衝動了。
第四節身世
阮香也看得出來山寨正在緊張地備戰,但是幾個頭領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居然沒有什麼緊張氣氛。
不一日,山寨加固工事大體完備:鹿砦、壕溝齊備,外牆加高加厚,箭矢也製作了不少,火油也儲備了一些。對一個只有四百人的小寨子來說,算得上防守嚴密了。
這一日,吳不憂讓眾嘍羅放假兩天,召集五位頭領開會。
阮香到的時候,其他四人早都到了。今天四人出奇地安靜,連水凝都強忍著不說話。中間的交椅空著,看來是有什麼貴客要來。正想坐在末座,吳不憂急忙過來阻住:“小香殿下!”
阮香腦子裡“轟”地一下: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吳不憂道:“因為今天官軍送來文書”
水凝截口道:“大哥何必遮遮掩掩?我看阮姐姐也是明理之人,不妨直說吧,”看看二哥三哥似乎都沒什麼意見,道:“其實老大早就確定您就是靖南王的女兒清河郡主。我們原本還不太相信。今天有一枝官兵開到,送上書信要我們交人,事情緊急,這才知道大哥所料不差。找殿下來是想商議一下退敵之策。”
阮香有點驚愕,自己雖然沒有特別掩飾身份,但這麼快就被看穿,還那麼肯定,看來這個老大不是看起來那麼白痴啊。
阮香:“既然大家已經知道了,我也就直說了。我就是靖南王阮繼周的女兒,我的名字就叫做阮香,這點沒有騙你們。當然現在好像叫阮不香了”說著眼角掃了吳不憂一眼,吳不憂尷尬地連聲道:“冒犯冒犯。”
阮香不禁回想起大兵壓境時與父親的一番對話。
當時十萬大軍兵壓靈州,父親一向倚為股肱的大將蘇中叛變,在靈州背後又捅了一刀,城中只剩下幾千殘兵,靈州城一日三驚。父親的背影顯得那麼蒼老。才四十歲的父親就像一個小老頭一般。阮香感到一陣心痛,一直以來父親都是意氣風發,從沒什麼事情能難倒他。靈州在父親的治理下政通人和,正是有一番作為的時候,卻被張靜齋和叛徒蘇中勾結,出其不意,一敗塗地。
阮繼周看著這個聰慧的女兒,當初提拔蘇中時她就曾極力反對:“父親,此人豺狼之性,野心勃勃,不要養虎遺患啊!”可惜自己因為喜歡蘇中的驍勇,又因為她年紀還小,竟然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曾想將她許配給蘇中。幸好沒有鑄成大錯。
阮繼周感嘆:唉,父親錯了,錯的代價就是死亡,只是可惜了朝廷復興的大業。發覺了女兒眼中的依戀,阮繼周強忍住落淚的衝動。輕撫著女兒的長髮,心道:自己可以死,卻不能讓女兒陪葬。她多年輕啊,花一樣的年華,小小年紀機智聰敏,武藝也是同儕之中的佼佼者。大半年來靈州如同風中殘燭,而苦苦支撐著這殘破局面的,不是自己這個誇誇其談的父親,而是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女兒。從開始就屢出奇計以寡勝眾,以不到兩萬人的孤軍與十幾萬大軍廝殺數月。終於還是敵不過人多啊。昨日傳來訊息,蓬城陷落,守將耿盡忠自殺,自己的義子東方玉也下落不明。至此靈州七城只剩下自己困守的靈州本城了。看著女兒憔悴的面容,心裡又是一陣揪痛,小香從圍城以來就沒好好睡過了,日日都在城頭度過,自己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啊。
阮香不忍看父親愁容不展的模樣,安慰道:“爹爹不必憂愁,孩兒已經派人向懷州刺史劉向求救。援軍不日即可到來。”阮香這麼說著,心裡卻並不樂觀。劉向以文采風流著稱當世,少年得志,手下也有不少人才,阮香的大姐阮寧就是嫁與劉向為妻。劉向與父親政見不和,雖是親戚,卻一向沒什麼來往。這次他會拋棄成見發兵救援麼?阮香心裡沒有底。
阮繼周微眯著眼睛,良久方道:
“小香,你我都清楚劉向的援軍也挽救不了靈州。父親膝下無子,玉兒如今也下落不明,只有你,給爹爹爭氣。你聽著,下面父親跟你說的事情你要牢牢記在心裡——”他停頓一下,似乎在整理紛亂的思緒。
“按族譜,父親乃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叔叔。大將軍張靜齋擁兵自重,素有不臣之心,又勾結太常郭奉等朝中大臣把持朝政,肆行苛政,民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