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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也要插手進來了,誰敢說別的鄰國不會介入進來?大周這塊肥肉讓所有人都心動不已,你也要爭,他也要搶,大周的天下早已不姓阮了。我感覺自己就像那填海的精衛一般,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不停地銜來石子,想要填平的卻是無邊無垠的大海。我恨不得一下子做好所有的事情,然後找一個地方,就像咱們的黑風寨一樣的地方,一口氣睡上三天三夜。就在那裡終老,不再管這世間的煩心事了。

“可是我不能睡。我睡著了總是做一個很累的夢,我不停地走,想找一個休息的地方,可是總有一個東西在後邊追著我,它說,起來,這不是你睡覺的地方,你不能停,你只能走,不停地走每次做這個夢,醒來後我都比睡著之前更累。我寧可不睡覺也不願意再做那個夢。大哥我說這些你能明白麼?你看看我,我也年輕,我也美麗,我卻沒有權利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的生命早已不屬於自己了,我心裡的苦沒人知道,也沒有人可以說,連自己的大姐都不可以信任,都幫著她的丈夫反對我,我還能夠信任誰?大哥你能告訴我麼?

“我多麼羨慕你和二姐,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命中註定是要孤獨一生了。你知道軍中人是怎樣看待我的嗎?聖女,救世主?那個叫聞人寒暉的你也見到了,他是一個典型,這些年輕人崇拜我已經近乎狂熱,誰動我一根手指,他們就敢把那人撕碎了再吃掉!我希罕麼?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不想成為偶像或者這之類的任何東西。但是命中註定了,我可以成為任何人的夢中情人卻永遠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愛人。很難說他們究竟是為了崇拜我而加入軍隊呢,還是為了國家的大義,應該是為了吃飽飯而參軍的人比較多吧,你看我不知不覺就把自己抬得太高,看得太重了。事實上我也很普通不是嗎?大哥你會笑我嗎?會嗎?”

阮香已經泣不成聲,將螓首靠在吳憂的懷裡,她竭力壓抑著哭聲,肩膀輕輕聳動著,吳憂輕拍著阮香的背,這是阮香第二次在自己懷裡哭泣了,上一次還是在黑風寨,輕聲安慰著阮香,吳憂感到這個正在自己懷中飲泣的女子還是那個初到黑風寨的女孩子,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兩人初次相逢的日子,那時候他還悠閒地做著他的山大王,日子如清風一般無憂無慮。現在想來,恍如隔世。

阮香哭累了,長久以來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一次發洩,她心中的鬱結也稍稍解開了一點兒。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動靜,吳憂低頭一看,阮香居然就這樣睡著了。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吳憂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不過可以肯定,她不是在做那個十分累人的夢。吳憂躡手躡腳地俯身把阮香輕輕放躺在地上的席子上,阮香睡得是這樣地沉,即使現在天上打雷估計也不會把她驚醒了。吳憂坐在阮香身邊,看著阮香這張和妻子極為相似的臉出神。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阮香原本就十分俏麗的瓜子臉顯得更加消瘦,臉色是一種有些病態的蒼白,簡直可以算是憔悴了。眼睛也哭紅了,長期熬夜使得她眼睛有些浮腫,微微顫動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眼淚。吳憂輕輕為她解開鎧甲,卸下了這沉重的鋼甲,阮香好像在夢中也鬆了一口氣,呼吸更加均勻細長。

大帳外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快速離去的腳步聲,吳憂一驚,忙站起身來,他追出大帳,就看到了那無比熟悉的一身火紅的窈窕身影,正在飛快地向遠方掠去。

吩咐了衛兵任何人不得打擾阮香的休息之後,吳憂急忙向著阮君的背影追去。其實不用他吩咐,大帳周圍數十米的範圍內早就被衛兵們肅清了。

阮君走得快,吳憂追得更快,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軍營。吳憂追上了阮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緊緊跟著她,一聲不吭。不一會兒,阮君知道跑不過他,忽然停了下來,吳憂措手不及,收勢不住,直撞向阮君身上,他忙一把抱住阮君,卻就此抱住,再也不肯放手了。

阮君怒道:“鬆手!”

吳憂道:“就不。”

阮君道:“哼!你就會欺負我,從一見面就欺負我,到現在還欺負我,我我怎麼這麼命苦哇!嗚嗚嗚嗚——”竟然大哭起來。

吳憂只有哀嘆流年不吉,這兩姊妹哭也選在同一天哭。忙鬆了手,手忙腳亂就要找手帕,不料摸了半天摸出一條來,卻讓吳憂又叫了一聲苦,這條手帕不是別的,正是星雨那天送他的那條,後來諸事繁忙,一直沒有機會還給她。吳憂拿著手帕尷尬地站在那裡,遞給阮君固然不好,再收回去恐怕更顯得做賊心虛。

吳憂猶豫的功夫,阮君已經把手帕一把奪了過去,擦了一下眼淚才覺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