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星雨為念,該如何便如何,只當星雨沒有做過這件醜事吧。”
說著一把搶過那面紗,一撕兩半,道:“從今以後,公子是公子,星雨是星雨,再無瓜葛。吳公子不用再為小女子煩心了。”說罷悽然一笑,轉身抱了琴,輕移蓮步,走出庭院。
吳憂目瞪口呆看著星雨纖弱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破軍牙喊了一聲“妹妹!”就追了出去。
穆恬搖頭嘆息道:“吳兄弟,不是做哥哥的說你,這件事你可做得莽撞了。你這樣傷害一個少女的心,你就從來沒有替她想想麼?我這個表妹向來眼光極高,輕易不對人假以辭色,性格極為剛烈。我瞭解她,她要麼不動情,要麼就一發而不可收拾,直接對心上人表白,恐怕是她的小腦瓜能想出的唯一的表達愛意的辦法。你這樣拒絕她的一片真心,讓她多麼難堪?說不定她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穆恬頓了頓又道:“也許你不怕在戰場上直接面對敵人的陰謀詭計,不過你在感情上還是太幼稚了。”說罷拍了拍吳憂的肩膀,遞過一壺酒,道:“喝一點吧,還要商量大事呢。”
吳憂仍然沒有表情,接過酒壺,一口就灌了下去,嗆得連連咳嗽,慢慢回過神來,還是沒有說話,一口氣喝光了壺中酒,抹了一把嘴,向穆恬告罪道:“在下今日身體不適,暫且告辭,明日再來拜訪。”
穆恬嘆口氣,拱手道:“兄弟保重。”
第十三節兇宴
接下來幾天,吳憂和穆恬商量好了行動的細節,穆恬分別給將軍石勒和長史蒲山去信,讓他們同來黎城迎接靈州使節,商量和靈州結盟一事。黎城太守裴烈名義上是石勒的人,實際上他早已投向了穆恬。柴州城城衛軍和城外駐軍都掌握在石勒手裡,可以說柴州城已經成了石勒和蒲山兩人的老巢,所以穆恬將行動地點定在了黎城。
柴州城,石勒府邸。
石勒和蒲山密議。
蒲山留著山羊鬍子,臉上滿是精明的神氣,石勒膀闊腰圓,行止都是一派軍人風範。
蒲山道:“石將軍如何看穆恬請咱們去黎城一事?”
石勒道:“那小子整天遊手好閒,不知道都在幹嗎,以前他都不管這種事情的,也許那靈州使團裡邊有美女吧。”
蒲山道:“咱們不可小視了這人,我看他雖然不務正業,卻暗地裡拉攏了不少人。”
石勒失笑道:“你是說他結交的那些所謂遊俠豪傑麼?咱們又不是沒有查過那幫人的底細,一群地痞無賴罷了,這個穆恬,跟他的父兄差遠了,要不咱們也不會選他做傀儡,不是嗎?”
蒲山搖頭道:“人是會變的,這一兩年咱們好像對他太疏忽了,我聽說他在屏蘭的兩個表兄妹投奔他來了,這兩個人的底細也要查一查。若讓他們連成一氣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石勒道:“這事以後再辦也不遲。依我看來,這小子沒什麼大折騰頭,就算有什麼詭計,我手握柴州兵符,柴州就在咱們兩人控制之下,還怕他翻出天去?”
蒲山道:“那你的意思是去?可是咱們兩人都出去了,如果穆恬在咱們背後搞什麼動作怎麼辦?”
石勒道:“先生就是太多疑。這樣吧,我讓我弟弟石欣在我不在的時候代我掌握兵權,同時通知黎城裴烈,讓他也做些準備,哼哼,就怕穆恬他不動,要是他有所舉動,正好給咱們一個藉口。”說著兇狠地揮了一下手,做了個斬首的姿勢。
蒲山道:“如此甚好,不過那裴烈能信任麼?”
石勒怒氣衝衝道:“先生今天是怎麼了?捕風捉影,疑神疑鬼,要是誰都懷疑的話,那我們還要不要信人了?這裴烈是我在軍中一步步提拔起來的,怎麼會背叛我?”
蒲山忙道:“將軍不必動怒,最近我總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要出什麼事似的,還還總夢見穆傑父子向我索命我,我怕”
石勒怒道:“膽小鬼!早知道怕當日就不要慫恿我去做那事。現在咱們是拴在一個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還有,那兩個人已經死了,我再說一遍,他們已經死了!與其擔心那兩個死鬼,不如好好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蒲山諾諾不敢再說什麼。一想到穆傑父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他就一陣心驚肉跳,對著石勒這個軍人他也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他一直沒敢說,自從謀害了穆氏父子後,他就沒有一夜是安心睡覺的,求醫問卜,驅魔避邪,能試的手段都試過了,可是近來症狀更加惡化了,他簡直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人也變得更加疑神疑鬼。石勒這個粗人哪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