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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六月,鳳凰現於聖京南郊大澤,迴旋繞天三日,見者萬人。東海捕獲人魚,口含夜明珠,大如盞。懷州病龍現於野,旋死,土人取其骨建廟禮拜甚敬,地方官以為妖祠,拆毀之。

楚元禮上表,以周聖武歷應用多年,多有訛誤,請設歷算局,編訂新曆。又舉各地祥瑞,請改年號。命設歷算局。攝政遣宦官訓斥楚元禮,年號大事,不得擅言改動。未幾,各部、局紛紛上表,請應天改元。攝政皆申斥之。旋即,地方官員上表,請改年號。攝政不勝其煩,乃交內閣議處。三輔會商,決議改元。攝政猶以天下未定推脫,閣部三請,乃命新舊二年號並行三年,體察民意廢止其一。於是聖武二七七年同時並稱鳳凰元年。開州旋即上表,稱願奉新年號,改元鳳凰元年。命楊影為曲侯,開州刺史,鎮南將軍,妻唐琪晉封一品誥命夫人,子蔭盟津男。言行一要求趁雲、瀘爭戰,遣軍北上,就中取利。攝政以士卒久戰疲憊思家,不許。方略以為薩都新喪,徽、吉無主,請調一部軍趁亂取徽、吉二州。許之。即命方略為帥,率軍五萬取徽州。

雲燕交界處的出雲鎮。

此鎮是出聖武關之後的第一站,地形是淺山與平原交界帶。過了此地再行二百里就是雲州城的地界。吳憂率鮑雅等一行共二十人原本打算一衝而過,一天內趕到雲州,沒想到就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鎮外遇到了麻煩。溼稠的霧氣遮住了太陽,在這樣的節令,大霧天很少見。

吳憂不敢相信自己在雲州也會迷路。雲、燕兩州的道路他親自勘察不下三次,憑藉著驚人的記憶力,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去,但在第三次轉回原地之後,吳憂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迷路了。鮑雅也瞧出來不對,停下來道:“主公,這道路有古怪。”吳憂騎著馬前後左右勘察一番沒有任何進展。天色將晚,霧氣愈發深重,對面看不見人。吳憂無奈,只好將人聚集在一起,查點人數無誤。眾人摸黑搭建宿營帳篷,點燃篝火,吃點兒乾糧,等待天亮。

一名擔任斥候的衛兵取出一個密封瓦罐,取出一尾指南魚來。這指南魚用鐵葉剪裁,長二寸,闊五分,首尾銳如魚形,製備方法是將鐵片置炭中,火燒之,候通赤,以鐵鈐鈐魚首,出火,以尾正對北方子位,醮水盆中,沒尾數分,以密器收之。用時置水碗於無風處,平放魚在水面,令浮其首,即指向南方午位。吳憂、鮑雅和幾個士兵眼睜睜盯著這尾指南魚,卻見魚首在碗中滴溜溜不斷旋轉,沒等指出方向,忽然沉入碗底,再也沒了動靜。連著換了兩條都是如此。吳憂懊惱道:“指南魚都派不上用場。這是什麼鬼地方!”鮑雅道:“主公,這地方是邪門得緊,你聽周圍,連蟲鳴聲都聽不到,好像除了咱們,沒有別的活物了。”吳憂側耳傾聽,四周果然靜得可怕,道:“這裡草木葳蕤,按說至少應該有點兒蛇蟲鼠兔之類的動物出沒,現在這樣”鮑雅道:“陷阱!”吳憂沉默了。這次是誰暗算他?最有可能的自然是不懷好意的瀘州趙家。假若是趙揚的圈套,那麼目的無非是拖延甚至除去吳憂,瀘州大軍,說不定已然侵入雲州!感受到了自己心情的蕪雜,吳憂並沒有讓這樣的心情持續下去,他自己有種感覺,自己發病頻率越來越高,控制情緒的能力也在逐漸下降,就以眼前的困境而言,並不比以往遇見的險情更為難,放在以前他肯定吃得下睡得著,現在卻心緒不寧地,實在有點兒說不過去。吳憂心頭鬱悶,與鮑雅閒扯兩句,就合衣昏昏睡去。

一覺醒來,吳憂發現周圍仍是深重的霧氣,抬頭望天,昏黃一片,當是天亮了。周圍一片寂靜,吳憂感覺好像一個人置身荒野一般,這種逼迫侷促的感覺很久不曾出現在他的身上。“來人!”吳憂剛一喊,立即就有一名士兵答應,倒把吳憂嚇了一跳,原來這士兵就站在離吳憂兩步遠的地方。只是霧氣太重根本就看不見人。吳憂問鮑雅做什麼去了。士兵回答鮑將軍一早就起了,領著十幾個士兵出去找路了,約定了兩個小時回來。他留下來做飯兼照顧吳憂。吳憂一聽,立即清醒過來。心裡就有點兒自責,從軍以來,他可從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不過他可不大相信鮑雅找得道路,透過昨天一天的勘察,吳憂已經約莫估計出自己正身處一個極大的陣勢當中,若不能參透這陣勢,恐怕怎麼走都走不出去。但吳憂並不是萬能的,關於佈陣,師傅當年所授也不過是行軍戰陣,但眼下所處的陣勢吳憂見都沒有見過。更何況現在大霧迷天,根本無法把握到這陣勢的全域性,要破陣而出談何容易!吳憂正琢磨這陣法的時候,士兵的飯做好了,鮑雅帶著人回來了。因為一直在濃霧裡活動,鮑雅和士兵們眉毛、鬍子上全是一層白霜,呼吸之間也全是白氣。令吳憂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