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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州釀成大亂。”

吳憂沉默無語。帳外忽然轟隆一聲巨響,地面彷彿都震動起來。吳憂皺眉道:“怎麼回事?”

不久一名傳令兵飛奔來報,剛才中軍大旗旗杆忽被一陣怪風吹折,砸傷軍士數人。當值軍官已將護旗兵拿問。吳憂心中不豫,旗杆無故折斷,按陰陽術是軍中將喪重將或逢大敗的徵兆,雖說吳憂本身對這種怪力亂神之說並不迷信,但偏偏在這多事之秋忽然出現這麼一檔子事情無疑讓人心情更加蕪亂。

蘇謁一旁問道:“定罪名了沒有?”

傳令兵道:“以喪旗辱師罪當斬。”

蘇謁濃眉一皺,望向吳憂,吳憂壓抑下煩躁的心情,道:“不過是氣候反常罷了,什麼喪旗辱師!還沒有見仗就殺自己人怎麼的?每人重責二十棍,充入苦力營。”

這個傳令兵剛去,另一個傳令兵稟報楚元禮等公卿大臣到了,吳憂強打起精神來迎接待客。開席不久吳憂敬酒一巡後就因身體不適退席,他的臉色的確慘白慘白地嚇人,賓客們面面相覷,並不知道吳憂日間與晚上風姿相差怎麼會如此之大。陳玄代吳憂領酒,順便提及吳憂立下遺囑之事,少不得誠敬些特產土儀請諸位大人做個公證。眾人這才似有所悟,猜測吳憂是為立儲之事憂心。陳玄代表吳憂將遺囑一式六份請五人署名作證,然後交給五位公卿大臣各一份,雲州幕府自留一份。雖則吳憂不能親自完成簽字的儀式,不論如何這件事情算是了結了。

夜半三更,月朗星稀。金赤烏的軍營忽然像是黑色的漩渦湧動起來,輕捷果決的腳步聲沙沙響起,戰馬紛紛出廄,赤色的兵流如同潺潺溪線匯成滾滾洪流,五千將士在黑夜中集合起來列隊完畢只用了半個鐘點。吳憂披重鎧,執鋼矛,懸利劍,一馬當先,晶亮的雙眸比天空的星光更燦爛。狄稷、蘇謁、羅興、羅奴兒等雲州戰將肅然追隨。奉命留守的鮑雅雙手捧一爵烈酒跪倒在地大禮為吳憂祝道:“主公以萬金之軀蹈不測之險,是我等臣下失職。請滿飲此杯!主公天縱英姿必可馬到成功!”

吳憂哈哈一笑,用槍尖挑過酒爵,晶亮的酒水在空中播撒出一道亮黃的水線,終點就是吳憂的嘴巴,吳憂一飲而盡,笑道:“痛快!出發!”

聖武二七七年三月三十日夜。吳憂先詐以調解張瀲、薩都兩家糾紛,遂趁薩都鬆懈之時,親率金赤烏四千精銳騎兵和從大將軍府調出的張家最精銳的老底子兩千鐵甲連環馬,殺入薩都大營。薩都絕沒料到在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吳憂竟真敢打,而且是來得如此之快,由於長途遠來,他的大部分部隊正在整頓,只有小部分保持著警戒。當夜,羅興率千騎攻東北,羅奴兒率千騎攻東南,吳憂、蘇謁、狄稷三人組成鋒尖,以闞統為嚮導,率最驍銳的主力攻正東,直撲薩都中軍大營。薩軍士兵原本就大部分是被裹挾來的,而其原本的軍隊都是屬於張氏,軍官層不少人心向張氏,對於薩都背主自立心懷不滿,有心推波助瀾之下,鬧嚷嚷自亂陣腳,亂哄哄亂了自家陣營。吳張聯軍透營而過,反覆衝殺,薩軍如沙遇水一衝即塌。吳憂領親軍追逐薩都帥旗窮追猛打直至天明,薩都只得數百鐵桿殘部擁簇,被吳憂逼迫到漢水之濱,前有大河後有追兵,薩都逃得狼狽不堪,遙遙望見吳憂挺槍躍馬身先士卒撲來,恨極氣極,連射三箭,皆被蘇謁後發先至攔截射落。薩都再去摸箭,卻發現經過一夜血戰箭壺中一十三支狼牙箭竟是全部射光了,只得繼續撥馬往北,循河找路。猛將王破敵主動請纓死戰斷後,不久其戰馬馬蹄陷入淺灘泥濘,於是下馬揮刃步戰,未幾刃卷,乃徒手縱跳格斃二十餘人,最後被亂箭射死在河灘之上。王破敵尚且戰死,薩都親信將領多是如此下場。後世多年,兵家常以此為戰史上以寡破眾經典戰例。

雖則藉助王破敵等忠心部屬捨命斷後,薩都繞河疾走,正惶迫間,部將灌兜率兵千餘來迎。薩都喜道:“眾軍星散,唯灌將軍忠義護主,他日某家得志,必拜將軍為徵東將軍。”灌兜謝過,道:“雖遭敵人襲擊,士卒死者並不多,諸位將軍收攏殘軍,還得數萬之眾,專等將軍主持大局。”薩都大喜,軍隊迤邐向聖京進發。吳憂之軍衝殺一夜早已疲憊,戰力已衰,只是率軍緩緩跟隨薩都。未幾,前軍忽報有一彪軍攔路,薩都此時已成驚弓之鳥,道:“難道是吳憂的另一支部隊?”灌兜自告奮勇前去打探。去了約莫半個鐘頭,灌兜領著另一員將官來見薩都,原來是胡人渠帥拜殺灑,夜間被衝散了,遂自帶本部族千餘子弟兵在此紮營設防。拜殺灑奉上酒食,薩都道:“拜殺灑功勞可與灌兜相提並論,某家他日得志,必封將軍為西域可汗。”拜殺灑喜笑顏開。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