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一名。隨後將從奸細身上搜來的密信交給趙揚。趙揚一看卻是楚元禮寫給聞人寒暉的密信,信中對趙揚表現出來的才略表示了擔憂,稱若是讓其順利消滅莫湘,恐怕會完全壓制住雲州,此非清河所願,讓聞人寒暉立即採取行動,抄劫瀘州補給線,儘量將戰爭拖長云云。趙揚觀信勃然大怒,即命拿問楚元禮。不料軍士們卻撲了個空,楚元禮刁滑無比,竟已不知去向。
興城西,胡沛率領著兩千多人的騎兵沿呼侖河縱馬疾馳,這是莫湘親自調教的鷹擊六哨興城之戰後剩下的所有精兵。與雲州大多數軍隊簡陋的衣甲兵刃不同,這些騎兵每人都是一身寶貴的鐵甲,配備的是精良的連弩,他們的刀槍兵刃無不精良,這在整個雲州軍中都是極其罕見的,莫湘這是將吳憂給她的最後的家底都押在了這支部隊的身上。胡沛還記得莫湘對他的囑託:在她以大軍主力吸引住趙揚的全部注意力之後,率領這一支精兵切斷瀘州糧道。五萬多人的大軍在連續作戰的情況下零星少掉兩千多人並不會引起注意,因此即便是以趙揚的精明也沒有料到莫湘還埋下了這樣一支伏兵。至於區區兩千人如何在瀘州大軍眼皮子底下切斷他們的糧道,莫湘並沒有說,胡沛也不必問。他還不知道莫湘被困在了斬仙台,他的目標只有一個——興城!供應瀘州主力的糧草大多囤積於此,趙揚手下大將米鎮惡率一萬軍駐守。這是雲州軍敗中求勝的最後機會。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要打就一定要打勝,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是莫湘的信念,也是所有追隨她的將領的信念。
胡沛並不是個莽撞的人,論武藝論計謀他都並不是最頂尖的,但莫湘給他的評價是遇大事有靜氣,也因此莫湘放心將最精銳的部隊最艱難的任務都交給他。這責任如山之重!胡沛幾乎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心中默唸,為將帥者,心當如鋼之堅、如絲之韌,古往今來真正能做到者又有幾人?這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的任務。
古有名將擅行軍,三日五百,五日一千,胡沛追平了這一紀錄,三日奔襲五百里趕到興城。隨後就像一輛極速賓士的馬車戛然而止,胡沛並沒有立刻發起進攻,而是在興城附近潛伏下來。他只帶了三天的乾糧,安營的時候,所有糧食都已經吃完了。胡沛果斷命令殺馬。但他手下的官兵們卻拒絕執行,他們寧可餓肚子也不肯殺掉自己的馬。胡沛沒有廢話,一刀殺了自己的戰馬,噴濺而出的馬血濺了他一身,他森寒的目光一個個掃過那些不肯殺馬的官兵,這些驕悍的官兵一個個在他面前低下頭去。然後就是第二匹,第三匹馬吃著馬肉的官兵眼睛都快滴出血來。胡沛的命令是潛伏不動,每日只是以斥候觀望興城動靜。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一支一千人的馬隊離開興城,押糧北上。官兵們請求殲滅這支部隊,胡沛不許。又一日過去,隨著一名快馬信使入城,興城忽然傳出興奮的呼喊聲,次日,一支五千人的軍隊開出興城北上,興城守軍前所未有地削弱了。官兵們再次請求攻擊興城,胡沛只道,敵仍未懈怠,依然命令等待。又兩日,從瀘州開到了上萬人的援軍亂哄哄入城。胡沛於是聚兵準備作戰。
左騎校許奮道:“前者興城兵少不打,如今城內兵已過萬人,怎麼反倒要打?”
胡沛道:“前者城內駐紮都是瀘州精銳部隊,並且警惕性很高,兵雖少我們卻不得機會下手。如今新補充計程車兵數量雖多卻多是老弱,軍行不成行伍,喧譁沒有紀律,警惕性完全喪失,所以這正是我們等待的機會!咱們的間諜已經成功混入城中,今夜襲城放火,諸君努力向前,有進無退,成功還是成仁在此一舉!”軍官們轟然應諾。
是夜雲州軍在間諜協助下開啟城門,守軍亂成一團。一把大火燒燬了瀘州囤積在興城的上百萬石糧草,但完成這一壯舉的雲州統軍將領胡沛在激戰中中流矢陣亡。得勝卻失去首領的雲州軍將其殘暴發揮到了極致,他們推舉左騎校許奮為首領,驅趕著被俘的數千名瀘州士兵拆毀了興城城牆,然後殘忍地將其全部坑殺,此戰之後,興城作為一座城市從地圖上徹底抹去了。許奮從俘虜口中得知了莫湘被圍斬仙台的訊息,毀城殺人之後率軍趕往斬仙台。
在雲州方面,蘇謁之後,吳憂再次拼湊出一支數萬人的軍隊向斬仙台進發。
楚元禮逃回到了聞人寒暉的軍營,對聞人寒暉道:“瀘州軍隊如果全殲莫湘所部,雲州就完了。必須採取有力措施對雲州提供援助。”聞人寒暉只是瞧著地圖,彷彿沒有聽到楚元禮的話。楚元禮看著這位年青將軍低頭沉思的身影,第一次覺得有點看不清楚這位將軍。
“吳憂不會這麼輕易失敗的,不是嗎?現在要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