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的機靈才智似乎都離他而去,除了將妻子緊緊抱在懷裡,竟是沒有任何辦法。
呂曉玉不安地問東方玉:“靈吸的毒會不會沾染到旁人?軍師他會不會?”
東方玉搖頭道:“這點你可以放心,靈吸是一種霸道的毒,但不是瘟疫,它只殺一個人。”
俄頃,吳憂忽然覺得有人輕輕碰觸他背後,他茫然地轉過臉,是曲幽之。曲幽之瑩瑩的目光好像遙遠天際的一對寒星,他低聲問道:“師傅,要不要帶筱筱小姐來看一下?”
“不要!”阮君夢囈般道。
“帶她來。她的母親都要死了,難道不應該來看一眼麼?”吳憂眼神一下恢復了清朗,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呂曉玉道:“快快為我準備一匹最快的馬,最近的荒野在哪裡?”
呂曉玉想不到吳憂還會有什麼方法挽救阮君宛若遊絲的生命,她命人牽出馬廄中阮香的坐騎,開啟院門,向東南方一指道:“離此十里便是碎石灘,最荒涼不過。”
“老先生,阮大俠!”吳憂翻身上馬,對展星魁、阮兆雋道:“不論怎樣施救,在我回來之前,請你們一定設法保住小君性命!吳憂承情!”言猶未盡,足尖一點,那馬兒唏溜溜長嘶一聲,如箭一般飛馳而去。
吳憂方去,阮香和曲幽之帶著筱筱同時到了。呂曉玉正要報告一下情況,阮香冷冷地道:“我都已經知道了。大哥呢?”
“剛騎馬走了,好像是想到什麼解救的辦法了。”呂曉玉道。
“還等什麼!快動手救人!”阮香陡然厲聲呵斥道,“展星魁、阮兆雋、東方玉、筱筱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還有你——”阮香冰冷的目光盯住呂曉玉——呂曉玉不禁打了個寒顫——“失職一項就夠你們死十次!給我查,三天之內,要是查不出來是誰指使的,軍令部、監察廳的長官——車裂!”
呂曉玉顫抖著匍匐於地,阮香的怒火將她的一切尊榮都化為灰燼,她從未想到過阮香真正發怒會是這樣毀滅一切的氣勢,相比較於此刻的阮香,她覺得自己如同獅吻下的一隻最溫馴的小綿羊。
“滾出去!”
“喏!”呂曉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失魂落魄走出大門的,看到等著問訊的蘆笛的時候,她只覺得心裡有萬千委屈,幾年來第一次,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姐姐,怎樣?”蘆笛見呂曉玉面色大變,神情尤異於往常,不禁大驚失色。
“公主要殺我們。”呂曉玉道。
“該死的刺客!”聽呂曉玉轉達了阮香的命令,蘆笛恨恨地道,又安慰呂曉玉道:“三天時間雖然短暫,但也足以找出背後指使之人。我們雙管齊下,姐姐你來拷問那個刺客,我從暴雨梨花針的來源著手,這東西能做的人就那麼幾個,真正的成品也就那麼幾件,我已經找專家鑑定這東西的出處。軍令部和監察廳全面動員起來,我再找寧先生協助,若是還查不出來,咱們也沒面目見公主了。這一次不同以往,咱們可是在掙命呢。”蘆笛的聲音有點苦澀。
“說的是呢,我這一著急,竟是糊塗了。”呂曉玉止住淚水,自失地一笑,卻是說不出的慘淡。
碎石灘。
這裡果然如呂曉玉所言,是一片荒野。吳憂下了馬,迫不及待地將上官毓秀交給他的玉玦取了出來,合在掌心裡,“翁達德梵如!”吳憂方將這名念出口,霍然間感覺掌心的玉玦發出一陣熾烈的高溫,嗡嗡振動起來,緊接著啪的一聲震得粉碎,與此同時,憑空裡一道貫徹天地的赤色閃電從天而降,落地之時化為一道巨大的赤練紫光柱,熾烈的高溫將吳憂十步以外方圓裡許的範圍內的岩石都烤化了,表面全都蒙上了一層光滑的釉質。阮香的坐騎捱得吳憂近,居然安然無恙,只是在這驚天動地的神威之下嚇得瑟瑟發抖。吳憂有生以來頭一次感覺兩腿發軟,有站不住的感覺。這光柱持續不退,散發出耀眼的強光,一個非男非女毫無平仄的聲音從光柱中傳過來,“是誰擅喚我名?”這聲音極其刻板,給人的感覺像是用各種金屬敲擊劃拉聲音彙整合的,聽起來說不出的難受和氣悶。然而這聲音又有一種無限尊嚴的魔力,吳憂極力硬挺著才忍住了自己跪地膜拜的衝動,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只能發出極低的音量,“就是我吳憂召喚”吳憂赫然發現,當他再想重複“翁達德梵如”這五個字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可以單獨念,連在一起卻無論如何都念不出口了。
“汝何求?”
“求救人。”
“備人牲三百。”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