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命,靈動無比地向莫言愁撲去,鉤、挑、劈、掛、刺、鎖、絞,進如蛟龍探海,退如蒼鷹翔空,寒光閃爍,隱隱帶有風雨呼嘯聲,完全是精湛的戟法。莫言愁大吃一驚,打點精神,發揮短兵刃靈巧的特點,展開渾身本領與吳憂周旋。綿密的兵刃交擊聲如同急驟的雨點,畫戟攪起的漫天光影和雙劍刺出的道道青色閃電組成一道華麗的光幕,將黑色的夜幕撕扯得七零八落。臺下轟然一陣喝彩。
“動真格的了。”胡突虎小聲對巴禿顏道。
“吳憂這個人,武功上的造詣真是深不可測。我敢肯定,他以前沒有特意學過戟法。他的招式很像隨心所創,根本無跡可尋,所以小莫不是他的對手。”巴禿顏內行地判定。
莫言愁一劍快似一劍地與吳憂對攻,甚至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招式,吳憂手上卻毫不放鬆,宛如戰陣拼殺一般毫不留手。莫言愁忽然覺得來自吳憂方面的壓力一輕,卻聽到了吳憂彷彿近在耳邊的輕聲問候,“怎麼這麼拼命?恨我麼?”
莫言愁藉機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聲道:“是。”
“是怪我一直沒有去看你?”語聲還是那麼溫柔醇厚,莫言愁都想不起來他上次這樣溫柔地和她說話是什麼時候了,心裡有些酸酸的。她銀牙一咬道,“不是!”
“是怪我兵敗的時候沒有去大月氏城,而是跑到了吉斯特,對麼?”
“你什麼都知道,怎麼還問我?”莫言愁覺得鼻子酸酸的,步伐也凌亂了。
“我是不得已。一家老小,金銀細軟都交在你手裡了,思來想去,只有你最讓我放心。要是交給別人,我敢麼?賊軍來得兇狠,我只好將自己做誘餌。”
“就是恨你!”莫言愁恨聲道,語調裡卻平添了幾許哀怨,幾許嬌嗔,幾許溫柔。
“你的心亂了。”吳憂輕柔的笑聲,彷彿長了翅膀,一直飛進莫言愁心的最深處。“就到這裡吧。”
突然當地一聲脆響,吳憂莫言愁兩人已經收了兵刃各站一角。
吳憂朗聲笑道:“剛剛上手,看來還是不能奈何你。”
莫言愁酥胸起伏,卻一時不能如吳憂一般言笑自若,心裡知道是吳憂讓著她,剛才吳憂硬是逼迫她以劍與戟硬拼了一記,戟作為重武器在先天上的優勢和吳憂遠勝於她的功力都不是她所能抗衡的,如若真是兩軍陣前征戰,吳憂的戟現在已經將她刺個透心涼了,莫言愁爭強好勝的心頓時淡了。她原本負氣吳憂自從將她派到大月氏城,很久都不去看她,如今見吳憂百般忍讓討好,雖說武藝上輸了,心裡卻是歡喜起來。
“好了,人家認輸了還不行麼?用這樣假惺惺寒磣人?”莫言愁白了吳憂一眼,自行跳下擂臺。
“一會來我找你。”吳憂衝著莫言愁使個眼色,莫言愁心領神會地一笑,輕盈地去了。
“吳毒,吳毒,快去收錢,別讓那個奸商跑了。”吳憂把戟一扔,急不可耐對吳毒喊道。
“師傅啊,我對你的崇拜之情”吳毒藉著給吳憂送錢的機會開始拍馬屁。
“沒事就滾,沒空理你。”吳憂興奮地掂了一下銀子,忽然對著吳毒消失的方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又揩老子的油,下次應該讓馬晃去”
“師傅你叫我?”馬晃忽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吳憂下意識地抓緊了裝銀子的小包。
“馬晃啊,沒事不要嚇師傅,你又有什麼事情。”
“師傅,你剛才使的那個戟法嘿嘿嘿嘿”
“有話就說,傻笑什麼!”
“嘿嘿嘿嘿”
“”
“嘿嘿嘿嘿”
“我真是受不了你了,想學你就直說呀,這麼大個人了,不知道還以為是個傻子”
“嘿嘿嘿嘿”
“我日”吳憂鬱悶不已,“你過來,交給你一個任務,把吳毒那小子給我抓住,著實打三十板子,讓他把貪汙我的一兩二錢銀子吐出來,辦好了,就教給你。滾吧。”
“好嘞!”馬晃搖身一變,收了傻相,歡天喜地去了。
“哪個也不讓人省心啊。”吳憂揉著太陽穴頭痛道。
“下一位挑戰者——哦——哦——這位這位——”擔任擂臺登記唱名計程車兵原本流利的口齒忽然有點結巴起來,因為這個人來的太奇怪,不是從臺下上來的,而是乘著一隻巨大的白鶴冉冉從天而降。
“這個不用考驗了,熟人。”吳憂笑著對那士兵搖搖手,對從鶴身上下來的女子道,“上官姑娘,每次出場都這麼氣派啊。”
“讓將軍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