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勝利的希望,於是重新準備部署會戰方案。
衝破彩嶺渡防線後,迷齊軍隊再也沒有遭遇強力阻擊,一路順利地向小月氏城進發。不過狐蘭幾乎出自本能的感覺到有危險徘徊在自己周圍。最令狐蘭焦心的是他先前一路上留下的補給站被破壞了大半,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是哈迷失下的手。好在他先前用來保護交通線的部隊兵力比較強盛,哈迷失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吃下三倍於自己的兵力,只能用突襲的辦法一再進行騷擾。
從懿縣開始,狐蘭陸續匯合了虎牙弁、青蠓、絲卜賴等酋長,兵力增加到五萬五千人,除了狴火魯所部的萬餘部眾還在守護迷齊人北歸的隘口,迷齊南征的部隊都會齊了。並且大軍在多日的饑荒過後重新得到了補給。狐蘭心情稍微放鬆了些。儘管雲西各部軍隊已經雲集在小月氏城,儘管莫湘一路陰魂不散地追躡在他身後,儘管哈迷失還在伏虎山虎視眈眈,最後,還有吳憂和他的烈火金赤烏,在雲西屢次遭遇挫折之後,狐蘭反而激發了強大的鬥志。
狴沙建議象對付莫言愁一樣殺莫湘一個回馬槍,徹底擺脫這煩人的尾巴。一般情況下,這個建議是不錯,但對手是莫湘就另當別論。狐蘭認為,對於莫湘而言,雖然她率領的是一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部隊,但以莫湘帶兵的能力,這樣一支軍隊在她手裡一定會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無論突襲還是伏擊對於莫湘而言都是不管用的。其實狐蘭原本不用向狴沙解釋這些,但因為侵入雲西以來接連遭受失敗,狐蘭在軍中的權威也遭遇了挑戰。狐蘭現在不得不在軍事會議上對自己的計劃進行說明。
支援狴沙的人不在少數,四面受困的處境讓他們心焦,而且很多人又是在周境內橫行慣了的,並不把雲西軍看成多大的威脅,狐蘭的指揮能力受到質疑。
當晚,狴沙串聯了相好的青蠓、絲卜賴等部酋長,各率部曲,拉了一萬多人馬,私自脫隊而去,要尋找機會襲擊莫湘。狐蘭聞訊大驚,親自率兵截住狴沙等人,黑夜裡,兩邊險險發生火併。
狐蘭怒道:“狴沙!你要造反麼?”
狴沙帶著慣常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態回答道:“設頭汗,我只忠於天神和我自己的良心。我覺得我是對的你是錯的,而你——並不能說服我,所以我決定自己幹。你被莫湘嚇破了膽子,你這膽小鬼!”
狐蘭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的一點,沉聲道:“狴沙,你侮辱了我!”
狴沙笑道:“是又怎樣!你要和我決鬥麼?”
狐蘭道:“正是。”此言一出,全軍譁然。狴沙勇猛善戰,是公認的迷齊第一勇士,雖然新近在沃城受了不輕的傷,但正面硬碰硬地決鬥,營內還沒人敢說能勝過他。
“好極!沒想到這就有機會領教設頭汗的武藝!放馬過來吧。”狴沙躍躍欲試。
“且慢,我們定個約吧,如果我取勝,你們部下所有將士立即重歸大隊,服從我的指揮,向我本人宣誓效忠,我赦免你們叛變之罪。如果我敗了,任憑你們處置。”狐蘭不疾不徐地道。
“一言為定!”狴沙根本就不必徵詢其他幾個酋長的意見。雙手各執一支標槍催馬出陣。狐蘭從容地從得勝鉤上取下一柄銀槍,也不見他怎樣作勢,胯下戰馬猛然間昂首人立,怒嘶長鳴,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狴沙。
狐蘭一人一馬來得好快,饒是狴沙反應神速也只來得及將雙槍交疊成十字架住狐蘭閃電般的一槍。這一槍好重!狴沙連人帶馬被這一槍撞得連退數步。只是這一擊,在迷齊軍裡已經引起了相當的驚歎了。
“好!”狴沙被激起了兇性,看也不看,左手標槍脫手擲出,毫無花巧地直奔狐蘭背心而去。
狐蘭彷彿背後生了眼睛,銀槍向背後一別,噹的一聲磕飛了狴沙的標槍,卻只見狴沙手腕一甩,不知用了什麼手法,控制得那支標槍在空中轉折了幾個彎子,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二馬盤旋,狴沙大喝一聲,雙槍出手,鋒銳的槍尖在空中幻化出萬千寒芒,矯若遊龍,嘯若虎吟,彷彿有兩隻看不到的手操縱著這一對鋼槍展開凌厲的攻擊。隨著這套槍法的展開,狴沙攻擊的範圍驟然擴大,在他略帶賣弄的全力施為之下,數丈方圓之內,狐蘭似乎近身都難。
狐蘭卻不與他相爭,兜轉馬頭,取下弓箭,弓開如滿月,箭去如流星,用連珠快箭招呼狴沙。狐蘭箭術得過名師指點,每次四支,又快又疾,而且每一支箭射出後或快或慢,或者在空中交擊之後忽然改變軌跡和速度,角度極其刁鑽毒辣。
“想不到可汗大人還有這樣一手犀利的箭法。嘿嘿,僅此而已麼?”狴沙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