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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鐵塔營”進攻不利,狐蘭心裡有些驚訝,表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狐突和丙鹿的迂迴部隊還沒有到位,他手裡還有足夠數量的預備隊,主動權依舊掌握在自己手裡。
“呼嗬!”迷齊軍隊猛然一聲呼喝,狐蘭精神一振,這是迷齊迂迴部隊到位的暗號,隨著雄渾的號角聲,迷齊輕騎兵從雲西軍左右側背後發起了進攻。
如同狐蘭所擔心的,莫湘並不在這支部隊裡。羅興是這五千尼蘭微步兵和五千庫比倫義從的指揮官。獨立指揮這麼大規模的會戰,在羅興而言還是頭一次。羅興本不敢來,莫湘一再保證會救應他,懷著對莫湘發自內心的信任和崇拜,羅興才硬著頭皮迎戰強大的迷齊軍主力部隊。長期與迷齊軍隊作戰,對於迷齊軍隊的戰略戰法十分熟悉的羅興早就防著迷齊人的包抄戰術,為此他特意從莫湘那裡強要來了莫湘壓箱底的兩千具強弩。當迷齊迂迴部隊開始衝鋒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就是這兩千具強弩遮天蔽日的攢射。
不到一個鐘頭的功夫,迷齊三路進攻軍隊都遭遇了挫敗。其中馬齊所部“鐵塔營”官兵遭受了殲滅性打擊,傷亡超過七成,完全喪失了戰鬥力。驍勇的將領馬齊也身受重傷。在騎兵的反擊掩護下,雲西弓弩手對輕騎兵造成了巨大的殺傷,狐突和丙鹿的部隊也都衝不破密集的箭雨,敗退下來。
寶貴的時間在一分分流逝,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雲西軍隊的陣勢依然十分整肅。如果是平時,狐蘭並不在乎這點損失,只要將敵人包圍住,四面反覆衝擊,敵人總有支援不住崩潰的時候。但現在莫湘的去向成了狐蘭的一塊心病,仗打到現在,他的一萬親衛始終不敢投入戰鬥。這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窩心感覺在狐蘭而言還是頭一次。
“稟大汗,野利麼哥遭遇敵人小股遊騎,戰鬥力甚強,經過交戰已經將敵人驅退,根據俘虜供認,他們是一支大部隊前驅。”探子很快帶來了出擊部隊的訊息。狐蘭大喜,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莫湘是打算迂迴自己的側背,可惜她一定沒想到會先被自己察覺吧。
“速傳我令——”狐蘭忽然猶豫了一下,問道:“赫連奇那邊呢?”
副官報告:“已出四十里,尚未發現敵蹤。應該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丙鹿部留下監視眼前敵軍,其餘諸軍隨我北進。命令野利麼哥繼續搜尋,務必捕捉敵主力決戰。”
在北方漫漫草原上兜了半天之後,狐蘭意識到自己又上當了,野利麼哥所報告的敵人大部隊根本就不見蹤影。這時候就是傻子也猜到莫湘的戰略部署了:一再地製造假象分散他的兵力,尋機各個擊破。可恨的是,他象一個孩子一樣被人耍了。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狐蘭當即命令所有士兵全速向回趕,存著萬一的希望還能趕上救援赫連奇和丙鹿。
不過莫湘如果不讓他失望也不會被稱為名將了。赫連奇所部最先遭到了莫湘主力騎兵的突擊,在絕對優勢的敵人進攻下,這支五千人的迷齊騎兵支撐了不到半小時就全面崩潰,赫連奇被陣斬。隨後莫湘以雷霆之勢強攻丙鹿部,在羅興所部的配合下,莫湘幾乎全殲丙鹿部,丙鹿只帶數百騎倉皇逃出重圍。在狐蘭的主力趕到的時候,莫湘已經率軍從容退卻,所有沒有逃掉的迷齊官兵全被斬殺,莫湘沒時間處理俘虜。只是短短半天功夫,迷齊人損失了將近八千人的騎兵。
看著滿地屍骸狼籍,狐蘭感覺到深重的涼意,先前朵安曼戰敗的時候,自己還曾經怪他不能力戰,現在自己在這樣的優勢兵力之下硬生生折損了八千將士,這不是失敗,是恥辱!迷齊將士一片群情激昂紛紛請戰。莫湘將近兩萬人馬留下的痕跡不可謂不多,要追躡其後也並不難,或許莫湘的本意就是要引誘他們去追趕——既可以解沃城之圍,又可以將迷齊軍引入縱深加以消滅。但狐蘭實在心有不甘,就讓莫湘這樣從容退走,他答應這數萬將士也不能答應!
“大汗!不能追啊。”迷齊軍中也不是沒有頭腦清醒之人,那顏杜蒙急諫道,“將軍莫忘了狐假的前車之鑑。而且,這次小敗不足為慮,咱們遲早有報仇的日子,莫忘了顏烈城才是咱們的根本。”杜蒙將“根本”兩字咬得很重,狐蘭一驚。他有爭奪迷齊大汗之位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從未對人明言,這杜蒙卻是看到他心裡去了。但撤軍說的容易,是那麼好撤的麼?
“大汗!金金金赤烏!烈火金赤烏!”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地衝到狐蘭面前,滾鞍下馬。
“不可能!”狐蘭抓著馬韁的手驀然發白。
彷彿為了驗證那傳令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