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亦笑道:“這位巴將軍為蘇平所倚重,心性堅定頑強,非言辭能打動,若他冥頑不靈,火壁城也只好強攻。但要論到玩弄詭計卻不是他的強項了。但這信卻是由鄒梧寫成,卻有點意思了。”他輕輕用指節叩了一下額頭,又叩了一下,露出些苦惱的神氣來。
“馬晃、吳毒還有曲幽之,正好你們三個都在,就當考考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吳憂看到難得三個弟子都在,存心考校一下他們,命侍衛將鄒梧寫的信交給三人看。
“這個——弟子想不出。”馬晃識的字加起來不到五百個,讓他看懂那封書信已經是難得,現在還要從中揣測出背後的彎彎繞來,委實有些難為他了。
“想不出來回去想!”吳憂不悅道,“把戰國史抄十遍,看能不能有點啟發。你想一輩子就做個武夫麼?”
“做個強者。”馬晃在自己心裡嘀咕了一句,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吳憂在他的心目中是最崇高的存在,他毫不懷疑師傅說的每一句話。
“吳毒,你來說。”吳憂看馬晃毫無愧疚之色,只是煩惱要寫那麼多字,吳憂心裡不爽,於是將希望寄託在吳毒身上。
“啊,師傅,您問甚麼?師傅能不能給我改個名字,別人都說我的名字太難聽了。啊喲!師傅怎麼好好的就打人哪”吳毒心不在焉的樣子把吳憂氣壞了,抓起几上的一個石鎮紙就摔了過去,吳毒連蹦帶跳地逃跑了。
“唉,一個愚鈍,一個頑劣,我這都收的什麼弟子啊。”吳憂氣惱地道。只好將目光投向曲幽之。
“這個說來簡單。”曲幽之的臉色有些慘白泛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地下工作太辛苦的緣故,聽到吳憂問他,想也不想便道:“看這筆跡不是偽造的。但下筆無力,尖銳露鋒,週轉滯澀,筆觸顫抖猶豫,想來是在極大的壓力下不得已而書寫,所以大失常心。可以斷定這鄒梧是被脅迫的。胡將軍走這一趟的目的已經達成,城中文武離心矣!”
胡沛毫不掩飾露出訝異的神情,要說根據種種跡象和大量的情報略微推測出個梗概,他相信。但只看這一封書信就能得到這樣明瞭的結論,他自愧沒有這樣的本領。
“好,好!”吳憂連誇了兩個好字,又端詳了一下曲幽之道:“此間事了之後,你好好休養一陣,別整天弄得陰慘慘的,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前頭!”
曲幽之應諾。
“那麼,你要多少人取火壁城?”吳憂問胡沛。
“三千人足矣。”
“誰做副將?”
“曲小兄可願意?”
“好。曲幽之做你的副手,再給你一百金赤烏官兵。三天後見真章罷!”
“如果突然有了三天的假期,你會做什麼?”吳憂把這個問題拋給陳笠。
陳笠笑道:“我會去逛青樓。”
“看不出來先生寶刀未老啊。”吳憂聞言笑嘻嘻道,“三天後就能結束戰鬥了,我想讓大夥兒樂和樂和,先生有什麼主意麼?首先宣告瞭,咱們十幾萬大軍可不能都去宿娼啊。”
陳笠想了半天,無非是些文人的射覆、投壺之類的小把戲。吳憂一點都不滿意。席方道:“不如比武競技。加點彩頭,又熱鬧,又提神。”
“著呀!”吳憂拍手笑道,“就辦個比武大會。用打擂臺的形式。不管軍官還是士兵都可以參加。百姓有願意報名的也可以上臺比試贏取花紅。”
“若是單純比試武藝,只怕狄稷將軍要穩拿魁首。大家都知道結果的比試還有甚麼趣味?”陳笠微笑道。
“先生還有更好的主意?”吳憂興致上來了,連連追問。
“既然有這意思,不如辦成盛會。”陳笠胸有成竹道,“就在軍中搭起九座高臺,各設武藝高強的擂主和豐厚的花紅,這個名目叫‘撞倒天’,優勝者由主公親自頒予獎勵。圍繞九大主擂再讓各營依其特長設摔跤、跑馬、射箭、長短兵刃等各色鎮營擂,每營擂周圍插小旗十面,置酒十瓶,無論是誰都可以入場踢擂比試,贏了拔旗一面,取酒一瓶。這個名目叫‘踩塌地’。拔旗三面以上者加賞好酒一罈,披紅掛花遊營。守擂最固的營獎勵武勇大紅旗一面,發給金赤烏裝備百套,全營披紅。小旗被拔光的營就對不起了,發給正副營官上乘女式裙裝三套珍藏,全營為全軍漿洗衣裳一個月。”
吳憂大樂,笑道:“這個主意夠缺德,我很喜歡。就照這麼辦!這三天只留金赤烏分三班輪值,取消宵禁,不禁喝酒賭博,大夥兒就盡情放縱一下吧。”
比武大會的訊息一傳出,立即引起了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