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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衛齊嵐逐一細算這屋子裡的大小官吏,最後決定再加上他自己。

畢竟,這些大官小官不都聲稱項少初誣陷他下獄?看來他也是其中一名受害者呀。

手中酒杯重重地摔擲在地,鏗鏘的聲響引來眾人的注目。

只見這名眼中已有些醉意的將軍突然虎虎生風地站了起來,大聲呼喝一名童僕為他提來御賜寶劍。

那名小童僕從沒拿過寶劍,一不小心竟將劍刃給脫出了手,只來得及緊緊抱住劍鞘。銀光閃閃的劍刃直直飛向身穿一身紫色御賜新服的將軍,眾官員們紛紛驚呼當心之際,將軍已旋臂握住劍柄。

他健臂一抖,銀蟠劍的寒芒就射進每個人的眼中。

接著便聽見這醉將軍忽然朗聲大笑道:「好個佞臣賊子,今日就讓我衛齊嵐去斬了這名東陵大患。」說笑間,便提著劍奔出了堂府。

眾人才剛追出廳堂,只見將軍提氣一躍,便輕輕躍上屋頂。

紫色身影直奔禮部侍郎府邸。

容四郎才剛剛睡醒,正尋著食物的香氣來到了宴客的廳堂,一邊捉起桌上酒肉,一邊喃道:「太沖動!太沖動嘍!」

在座竟無一人在回神後想到要去阻止這一樁即將發生的弒官慘劇。

甚至暗想:如果項少初就這麼死在衛齊嵐的劍下或許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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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賜禮部侍郎府邸花園中。

劍尖直指男子眉心,一身酒氣的衛齊嵐問:「你是項少初?」

早春時節,杏花初放,身上仍披著保暖狐裘,漆發墨眼,坐在杏樹下的玄裳男子,手上捧著一杯剛剛才斟的溫熱香茶。

賞春興致正濃的項少初,對那致命的劍尖視若無睹,只輕抬眼眸,端詳著紫衫男子的面容,也許是看他臉上風霜,也許看他勃發英姿。

到最後,也不知他到底是看到了什麼,總之,他笑了。

他一笑,一雙如墨的眼便像一池暈了墨的湖水。微風吹來,拂起一片白色花瓣,輕輕沾在他墨黑的發上。黑與白形成強烈的對比。

衛齊嵐忍不住問:「你笑什麼呢?」

那微笑的唇回答:「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英雄的模樣,怎麼能夠不笑?」

這回答太過於不著邊際,讓衛齊嵐有些不解。

「我的茶要冷了。」男子的聲音清亮乾淨。

衛齊嵐低頭一看,茶煙已經快要消散無蹤。「好香的茶。」有一種令人熟悉的氣味。

「這是晉陽的鄉茶。」

劍尖終於移開時,順道挑飛了男子發上的花瓣。

「我以前常喝。」那香味總令衛齊嵐魂縈夢牽。

「現在還喝嗎?」男子重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茶煙嫋嫋。

「有三年多沒再喝過。」接過那隻白玉瓷杯,杯裡淡雅的香氣讓他心絃微微撼動。

晉陽鄉茶,大多是各家自制自焙,在外頭是買不到的。早些年他還沒成為將軍時,家裡送來的包裹中經常放著一磚茶,他始終不確定是娘還是哪個家人焙的。而自從「她」死後

「你的茶要冷了。」玄裳男子再次提醒。「冷茶苦澀,別糟蹋了。」

衛齊嵐默默將茶飲盡。「你也是晉陽人?」

各自再替兩人新斟一杯茶水,動作不曾遲疑。「我有一名族姊,世居晉陽。」

當衛齊嵐喝下第二杯時,他才問:「如何?這茶比起你家中焙的,味道如何?」

回味著唇齒間的甘甜,衛齊嵐只感到無比的熟悉。這茶、這男子,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定定看著眼前這名男子,眼中完全沒有醉意。「你到底是誰?」

「我也經常問自己這個問題。」目光從他的臉轉向他的劍。「啊,這就是那把名聞天下的銀蟠劍?能否借我瞧瞧?」

男子突兀的要求與眼中的渴望,讓衛齊嵐不由自主地將手中寶劍交給他。

只見他慎重地賞玩著寶劍,頻頻對著閃動著銀光的劍刃發出讚歎的聲音。

難以置信,這個人會是

「你是項少初。」他肯定地說出。

儘管心中明明白白,但就是有點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質如清水的男子就是百官口中的東陵罪人。而且,他竟然如此令人眼熟。他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將寶劍交還給衛齊嵐。「紫將軍,」項少初微笑道:「我不能說初次見面,只能說『幸會』。」

「你陷害我下獄?」他口氣轉為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