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語。是嗎?是因為一個月前也見過這字跡,才覺得眼熟的嗎?還是他以前也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百般疑惑之際,大理寺的官員們已經簇擁著關在牢裡三天的兩人往外走。
一出牢門,已經數天不見天日的兩人紛紛眯起眼睛,適應著太過明亮的光線。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衛齊嵐聽到容四郎詢問官員。
「未時剛過。」
容四郎算了一算,突然低聲道:「哇,時間掐得真準,整整關了我們三天又三夜。」竟一時不差。難道說,王上原本就打算關他們三天嗎?
衛齊嵐也覺得事有蹊蹺。
「將軍,馬車已備妥,請回府休息。」一名小官員道。
正欲坐進馬車的衛齊嵐突然問:「回什麼府?」
官員答說:「將軍府啊。」
將軍府啊那先王御賜的宅邸,衛齊嵐從來沒有真正入住其中。他心中唯一的家只有晉陽的老家可那間老屋也早已付之一炬了
站在馬車前,衛齊嵐突然發現了自己在這天地之中,竟然已是孑然一身了。在這世上,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過去投效軍旅時的寄託,如今早已不存在了。那麼,他究竟是為誰而穿上這一身沉重的戰甲呢?
沒看出衛齊嵐心中的想法,小官員兀自笑道:「將軍府一直都為將軍備著,現下,百官們應該都聚集到府上,準備為將軍接風洗塵了吧。」
衛齊嵐不作聲,與容四郎一同坐進了馬車裡。
待馬車前行後,他才道出疑問,「容四郎,你說,王上關我們這三天,有什麼用意?」
容四郎早已累到沒心思去計較那些王宮中人的想法。「管他大王什麼用意,先讓我睡頓飽覺、洗個熱澡是先。」牢裡吃喝拉撒一處,難過死人了。
衛齊嵐搖搖頭,喃喃道:「一點都不像是個智賽諸葛的軍師」
他懷疑回到將軍府後,他們能得到充分的休息。那小官員剛不是說了嗎?百官們現下都聚往將軍府去了。
容四郎一確定不會被斬首後就安心地睡著了。
遲遲沒有睡意的衛齊嵐拿出收在懷中的詔令,注視著寫在那黃絹上如飛鳳般的黑色墨跡奇怪,這字真的好眼熟。
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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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小說言情小說書庫|| ||衛小遊《儷人行》 字型大小大中小顏色… 第五章 一進將軍府,經過簡單的梳洗後,容四郎立刻找了間幽靜的廂房補眠去了,一點兒都不打算理會聚在廳堂裡的那些人,任憑這宅邸的主子去進退應對,沒有半點分憂的心思。
正當容四郎好眠的時候,三夜未曾閤眼的衛齊嵐在眾多朝中官員「洗塵」、「接風」的敬酒中,無法拒絕地被灌了個酩酊大醉。
只見他斜坐在主位上,高大的身軀幾乎挺不直,向來有神的雙眼此刻正醺醺然地瞅著面目模糊的官員們,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近年來朝中出現的「大患」——
「紫將軍,你在同關多年,有所不知,這項少初非但淫亂宮廷,還仗著王上寵信,在朝中翻雲覆雨,簡直就是一枚長在東陵國土上的大毒瘤啊」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眾人的附和。
「不說別的,光說日前將軍下獄這件事,十之八九是那項少初在王上耳邊讒言云雲,王上一時糊塗,才會冤枉了將軍,所幸將軍蒙天庇佑」
此言再度引起眾官員義憤填膺地討論。
衛齊嵐歪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捉著酒杯,一隻手撫著一匹官員們送來的上好賀綢。
此時一位官任鳳圖閣大學士的老臣憂國憂民道:
「今日他項少初膽敢誣陷紫將軍這等忠良,來日你我恐怕都要被扭送大里寺問斬,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一位尚未透過吏部試分發官職的候補官員正氣凜然地下了個結論:
「總而言之,只要項少初一日身在朝廷,我東陵就一日不能安定。這是個不得不除去的大患!」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酒酣耳熱的眾人一陣鼓掌叫好。候補官員也頗為自己的膽識自得。
所以,這項少初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上自正一品的高官、貴臣,下至連正式官職都尚未分放的新進官吏,全都得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