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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而且,近來眾人都覺皇帝變得很易怒,宮人也罷,嬪妃也罷,往往動輒得咎。

段康那裡打探訊息的自然也多了起來,這日蔣皇后也找他來問,他只好說:“皇上是為了了事煩擾,奴才不敢輕言。”後宮不得干政,這可是祖訓。

“本宮也是擔心皇上,公公撿能說的說說,看本宮可有能出力的地方?”蔣敏倒是情真意切的關心端帝。

“這個”段康沉吟了一下,“這宮裡娘娘多了,有些皇親了戚的在外就不大守規矩,沒的壞了皇上和娘娘們的名聲,這是其一;還有就是北苑武學的子弟們在軍中暗裡很受排擠。”

“這一件,就交給本宮,各宮過來請安時,本宮會督促她們嚴加教育家人。”

段康點頭稱是,知道第二件蔣皇后也攬下了。

李謫煩惱的自然是雲霽頭回不服管束,這背後隱含的深意是他不願意面對的。

方文清被叫進來陪他下棋,知道他心思不在棋盤上,但也只做不知。

“先生就不擔心?”

“雛鷹總是要離巢的嘛,老人終究要辭世,臣再不放心,也不能阻止她自己出去闖蕩。”

“一個女兒家,出去闖蕩什麼?”

“臣一直把她當兒子培養的,這皇上知道呀。”

李謫氣結,方先生明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卻跟他打太極。

方文清這才笑笑,皇帝這兩年威勢日重,這會兒才顯出還是個二十三歲的青年。

“皇上,帝王心術,卻也是以儒家為表,以法家為裡。皇上的謀略手段早已超出老臣,但為君,還需要一個仁字。皇上先別發火,這話,臣不說,就沒人敢說了。說不得臣也把腦袋摘下來說一說了。”

“仁?以儒為表,以法為裡?”李謫停下手裡頭的棋子,認真思索。

方文清暗道,臣也言盡於此了,您往後的日子還長,是得好好琢磨。

最後,李謫也沒說什麼,不過方文清知道他聽進去了。聽進去了就好,他可不能交出個暴君來。

“先生就不想叫她回來?”

“有皇上的人暗中照看著,臣很放心。”

“先生,你——”算了,這世上也真的只得一個方先生還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臣告退。”

方文清走後,李謫攤開摺子批閱,批完幾本,月已初升。扶手走到庭院中,望著月亮發怔。

段康在一旁看了,摸著近日多出來的那個下巴,這個莫不是在舉頭望明月,低頭思雲霽?

“段康,五個月了,還不回來。你說她是不是打算不回來了?”

段康飛快的回來,“不會的,一定會回來的。”方相在這裡嘛,要哪天方相辭官了,就難說了。

李謫掃他一眼,“你怎麼長那麼肥?朕是日漸消廋,你卻腦滿腸滿的。”

段康知道這是無妄之災,皇帝現在看誰都不順眼,這步,輪到他了。於是把蔣皇后叫他去問話的事說了,並把自己的回答也說了。

李謫點頭,“嗯,說的好,就是要用蔣家在軍中影響力,讓這些人深入進去。朕日後還要不斷的安插人進去。起先先生也說科考的官員他親自篩選過,雲相也肯配合,正緩緩滲入六部。再來一屆文考武考,這人事就換得差不多了。”

段康鬆口氣,皇帝總算是正常了。他私下也問杜生生,小丫頭捉不回來麼?

杜生生當時美目一橫,你太看不起我了。如果這點事都辦不成,我還混個屁。可是你想想,得靠抓才回來,這多傷皇帝的面子。咱才不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呢。我還忙著呢。不過,死丫頭真想得出來,捉夠了江洋大盜,又跑去當臨時鏢師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日雲霽晚起,走到客棧樓下吃飯,聽到旁邊的人在賣劍,便豎起耳朵聽熱鬧。

那是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滿臉的大鬍子,直接走到靠窗的一箇中年男子桌前,把劍往桌上一拍,“汪總鏢頭,你看我這把劍值多少?”

那把劍,鏽跡斑斑,雲霽卻聽汪總鏢頭報出了三百兩的價格,她問店小二:“那劍街頭鐵匠那裡多的是,五兩銀子隨便拿,怎麼給這麼多錢?”

店小二這兩日在她這裡得了不少小費,當即笑著說:“方公子有所不知,這買的不是劍本身,而是劍客。汪總鏢頭是長風鏢局的,他們局主接了一趟鏢往西邊去。西邊沙漠多悍匪,所以要多找些幫手。您不是也帶著劍麼?要不要去試試?”

雲霽想想也好,去問下價,跟著去走走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