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然可以!”劉管事擦著酸澀的眼睛,他搶著幫老國丈答話,“老主子也是一個人在小院裡無所事事,殿下先行留在這裡陪陪老主子,再等王爺回來接您——”
“不是”她埋首搖頭,“本宮等的不是他”軒轅會自己回來——
而她在等另外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溫暖的大掌,拉上了龍沫的手。
衛明遠費力的起身,他摻了她一把:“殿下可否跟老夫去一個地方?”
“何處?”
“聽說殿下的馬——死在了老夫的山莊之前,老夫這裡多得是好馬,老夫陪著殿下去挑選,可好?”
龍沫怔了怔,她沒拒絕,嚴肅著表情,她說:“也有人答應了要送本宮一匹馬,不是軒轅那個人像是本宮在等的”
衛明遠的身子不穩的一晃,身側劉管事及時扶住了他:“主子,沒事吧?”
怎會沒事?
心上,像落了大錘!砸得生猛,很痛!
一匹戰馬的承諾,是他給龍沫的。
——只要你在夜宴上打敗太子,國丈爺爺就送你一匹好馬。
他總在給龍沫承諾,又總在食言反悔。
那一年,他沒有給龍沫備下任何禮物,只想讓龍沫的強大在龍臨淵眼中綻放,龍沫沒有讓他失望,她敗了龍涎,技驚四座!
換來的卻是一條胳膊的代價!
沫兒的痛,換來雪鳶的清醒。
他卻只能帶李御醫醫治痛苦不堪的孩子——多少年了,他欠了沫兒的,永遠還不清。
本宮要它,要定了(1)
他的路快走完了,快要解脫了,可沫兒這一輩子才是一個開始,她還有長長久久的路要走,那麼遠他不能陪著沫兒走,更看不到那麼久遠的未來。
“好咱們不要那些普通的馬老夫這裡有更好的良駒送給你。”
衛明遠附耳吩咐了劉管事,中年男人的面色一驚,他低呼:“可那是”
“按老夫說的做!”
不置反駁的餘地——他能龍沫的不多,但絕對是獨一無二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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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山莊後面的山坡上。
四五個穿著雲洲軍服的大個子男人左左右右的圍著一匹烏黑大馬,頑劣的東西厭煩了試圖征服它的人,他們越是拉扯,它越是猛烈地掙扎,想要逃脫想要自由。
沒有馬鞍在身,連馬嘴上的套子也是早上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套上去的。
小原上的風,揚起她的衣袂。
龍沫唇角一樣,淡然問著身邊的老者:“您說的就是它?”
衛明遠微笑,“這種黑騅原子天火山嶺一帶,據說這種馬體質極好,跑上千裡不累,只可惜生性頑劣,野性子十足,送來山莊前幾日不食草料,照樣生龍活虎地傷了山莊裡的僕人。”老人家轉來看她,“老夫請殿下拿個主意,這等劣馬是殺了好?還是馴了好?”
龍沫微微側首,她凝神端望這匹罕見的黑騅馬:
烏黑馬身,白色雪蹄子,蹄跟處的長鬚像是會飄動的冰晶雪帶,煞是好看——馬身很高,馬骨子也結實,和軒轅夜曉的汗血寶馬一樣,此馬是難得的極品。
“世間難得一遇的好馬——殺了可惜。”
帶上戰場——做戰馬,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那麼殿下的意思是?”老人嘴角輕揚
少女轉身問他,“既是老莊主不要的——可否送給本宮?”
送?
這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晚了很久的承諾。
本宮要它,要定了(2)
衛明遠故作為難,他哀聲地一搖頭,他故意放話挫她的銳氣:“送與殿下無妨——殿下想怎麼做?”
龍沫毫不猶豫:“馴它。本宮正缺一匹好馬,還望老莊主忍痛割愛。”
既是好東西,沒有錯過的道理,她要它——並且,要定了。
“此馬的烈性殿下也看到了,沒人馴得。”
“本宮親自馴它!”
“殿下乃是金貴身子,不怕傷了自己?”
怕?
龍沫輕笑,與衛明遠對視的眸光中閃著堅定不移的信念!
“沒有本宮做不到的!”
“這是殿下自己說的——只怕殿下馴不得,還弄了一身的傷。無妨——到時候就按老夫的意思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