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
“夙月啊,都是你把習楠給慣壞了。她其實不是氣你,她是在氣自己沒用而已。事事都要依賴你,事事都要有你在,這不,你一疏忽,她就出事了。她不願見你,不過是沒臉見你而已。她痛恨自己的無能她並不是真的生你的氣,你明白嗎?”
“是真的嗎?”夙月有些懷疑。
“夙月,你可知道我為什麼生你的氣?”習原終於抬起頭,眼中又是以往的慈愛。
夙月搖頭。
“原本我以為師父是怪我沒有照顧好楠兒肚子裡的孩子,讓她小產了。可如今,說實話,夙月有些摸不著頭腦。”
“習楠小產,是她自己的命。就算這次放麝香沒得逞,還會有下次下次可能是下毒,絆倒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都是習楠的命。自習楠進宮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認命了,又怎麼會怪你呢?我生氣的是,你沒有完完全全的把我和楠兒當成你的家人”
“師父,我”夙月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太在乎我和她的感受,卻忽略了自己。家人應該是平等的可是在你的潛意識裡,我和習楠已經變成至高無上的存在,在你心裡,為我們做任何事都是理所應當的,為我們去死也是義無反顧的。以至於,這次,你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導致了楠兒的小產,永無止盡地責怪自己,遲遲走不出來這才是讓我生氣的地方。”
“師父”夙月的心裡又感受到了那種父愛的溫暖,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溫暖了。
“傻孩子,師父早已將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可是你從不像習楠,從不跟我撒嬌,也從不跟我討要什麼。你永遠都那麼客氣,永遠都像是個外人”習原嘆了一口氣。
“師父,你知道”
“我自然之道。好歹我也是學醫的人,難道連最基本的男女特徵都分不清楚麼。無奈祖訓在上,我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好教授你技藝。如今你已精通醫術,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跡。我再繼續假裝,也沒有什麼意思。”
“師父,真的謝謝”夙月已經有些哽咽。
“你看你,又客氣了不是,家人之間又何須道謝。我等你開口已經等很久了,你這孩子,就愛自個兒鑽牛角尖。我就等你開口,踏出第一步。我如果不幫你,恐怕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你要知道,這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錯。既然兇手另有其人,抓出兇手才是最要緊的事。”習原邊說邊夾菜給夙月。
夙月竟然又沒用地哭了。
習楠看著夙月梨花帶雨的樣子,笑道:“到底是女孩子,眼睛都承不住淚水。”
夙月也破涕而笑。
“那楠兒”
“你放心吧,她可沒你那麼愛鑽牛角尖。過不了幾天,她又會忍不住蹦蹦跳跳地眼巴巴地找你去。”習原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她又怎會真的生夙月的氣。恐怕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只是礙於面子,一直忍著罷了。
“真的嗎?”夙月驚喜。
“當然是真的,只是,如果你不快些把這些飯菜都吃掉,就要變成假的了。你看看你,這都瘦了多少了,快成皮包骨了。以後,可沒男人要你。”
“是。”夙月頓時覺得食慾大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恨不得將所有好吃的都塞進自己的肚子裡。
今夜的習府是難得的歡聲笑語。彷彿還是從前,習原,夙月,習楠三個人,說說笑笑,無話不談。所謂的天倫之樂,也不過如此。
夙月回想起剛剛的一頓飯,意猶未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吃飯了。
夙月望向窗外的明月,又是圓月。
突然,一聲輕微地落地的聲音,驚擾了夙月的興致。
“你是誰?”夙月突然警惕起來。夜已深,夙月並沒有點燈,因此看不清楚來人的臉。
“是我。”這聲音實在過於熟悉,夙月怎麼會認不出來?
“怎麼是你?”待夙月走進了些,才勉強看清楚戎楚的臉。
“收拾好東西,明晚我會來接你。”
“去哪兒?”夙月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大半夜的跑到她的房裡,還叫她收拾東西走人。不過誰讓戎楚是帝君,說話做事都不需要理由,只要去做便可。
“去臨瑞城。”
“什麼?”夙月嚇得不輕。
“我需要一個醫術高超的人,而這個人又必須是我信得過的人。”
“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夙月眼見戎楚鬼鬼祟祟的樣子,心想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