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蓮子羹。這到是出奇的緊了,南宮府裡的人向來不屑理我,今日倒問起我的喜好來了。我乏了,你出去吧。”
語素哦了一聲,便出了門。夙月其實是睡不著的,但是她知道語素擔心自己,若自己不睡著,語素肯定也是沒法幹其他事情的。只是找個藉口讓語素忙自己的事兒去罷了。
房間裡頓時就剩下了夙月一個人,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她也希望那是一場夢,睡一覺就好了,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隻要一閉上眼睛,夙月就會不停的想,連自己也無法控制。
對夙月而言,時間似乎過得無比的漫長,實在是呆的膩味了,便尋思著出去走走,興許心情會好些。
“你在倒什麼東西?”夙月一出門便看見語素正拿著一個碗往地上倒著些什麼。
語素估摸著是被夙月嚇了一大跳,手一不穩,碗便摔倒了地上,碎了。
“沒什麼,你睡飽了?”語素走到夙月身邊,心想也許睡了一覺她的心情會好些。
“你倒不必這麼小心翼翼的,倒是不像你了。我也不是弱不禁風的人。”夙月又勉強彎起了嘴角。
語素都明白,夙月是不想自己擔心,可是夙月越是這樣,自己便越是放心不下。
“既然你醒了,那就走吧,南宮府正在開家宴,方才已經有人來傳喚了。”語素停頓了一會兒,琢磨著當說不當說。“那個人也會來,若是你不願意去,也可以不去的。”
“去,去吧。”人在某種時候就是會犯賤,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夙月很快便梳洗好了,隨著語素去了南宮府裡的最大的會客廳。果然是場盛宴,光是伺候的下人就是夙月見過的最大的規模。夙月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若不是刻意尋找,是極難發現她的。而南宮楚和宜荌則坐在大廳的正中,席上還缺一人,夙月猜想那就是玄夜的位置。
架子夠大,膽敢讓整個南宮府獨獨等他一個人。
終於,他來了。即使夙月在心中勸了自己無數遍不要看,卻還是忍不住。玄夜依舊穿著黑衣,頭上帶著羽冠,衣角處還鑲著些精細的金邊,整個人英氣逼人又雍容華貴。而那張臉,明明還是夙月記憶中的小黑的臉,帶著些許的狂妄和邪氣。
宴席終於開始了,有一批接著一批的人向玄夜和宜荌說著祝賀的話語,可夙月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她就這麼靜靜地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玄夜。若不是宜荌,恐怕玄夜永遠都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夙月姑娘,你是府上的一位大貴客,大家都道賀了,你不祝福我一句嗎?”在場的人也都覺得合情合理,便也都起鬨起來。
玄夜終於注意到了夙月,一雙眼睛看著夙月,幾乎要把夙月穿出洞來。
“那是自然。”夙月舉起了酒杯。橫豎都是喝酒,就從了她吧。“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玄夜也站了起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外人看來,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妥。
夙月正打算坐下,卻發現自己的凳子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掉包了。眼前這一個,竟插了許多的針,看起來更像是刑具。夙月當然是不敢坐下,卻發現滿堂的賓客都在看著自己。
“宜荌也曾聽說夙月姑娘與玄夜有著不小的淵源,夙月姑娘莫不是生我的氣了才不願坐下?”語素面帶微笑,看起來更像是開玩笑。
然而這一句玩笑話,卻讓夙月不得不坐下了。是自己說的要與玄夜兩不相干,若自己不坐下,不是讓人以為自己還對他念念不忘嗎?
夙月狠狠地掐著手心,一屁股坐了下去。那一種疼痛,夙月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只覺得自己的裙襦似乎被什麼浸溼了,她很想跳起來大聲尖叫,大聲喊疼。可是她沒有,她不想讓別人的視線都轉移到她身上,她也不想成為別人口中那痴情而不得的怨婦,更不想讓玄夜以為自己是因為他才故意搞破壞,她夠倔,所以她可以忍。
語素由於畢竟是下人,在此等大事面前,自然是不能入場共食的。雖然隔得老遠,但眼尖的她卻還是發現了夙月的不對勁,尤其是那慘白的臉蛋。語素恨不得馬上跑過去,可身旁的管家卻用犀利的眼色制止了她。
突然,人群中一片譁然,原來是夙月像後仰去,倒在了地上。摔倒的凳子上還殘留著星星血跡,幾個膽小的女眷嚇得遮住了眼睛。
南宮楚立馬就站了起來,臉上淨是擔憂的神色。滿堂賓客都看向了夙月,當然包括玄夜。夙月緊閉著眼睛,不想面對自己此刻難堪的處境,不想看到別人看自己的眼神,尤其是玄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