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噬心病發作,夙月把衣服全都給他了,自己卻冷的要命。就好像有風不停地往自己的骨頭裡鑽,怎麼動彈都難受。
小黑又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兩隻野兔子,遞給了夙月一隻。
夙月張口便吃,導致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這樣成天跟著我瞎混,你的主人不著急嗎?你就不怕丟了飯碗?”
小黑笑了,他的笑彷彿總帶了點邪氣,讓夙月很難講他與好人掛鉤上。“我那主人,神通廣大,有沒有我都行,我也就幫他跑跑腿。跑腿嘛,是人都能幹,肯定也不缺我這一個。但是像你這樣笨的可以的醜八怪就不同了,若是沒我,就是給你五百年,你也不一定能得到燊海珍珠。”
“怎麼辦,都已經這麼多天了,蚌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夙月緊皺著眉頭,心裡越發著急起來。若說前幾日還能淡定神閒,今日就實在是沒法冷靜下來了,眼見就要火燒眉毛,怎能不急?
小黑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自言自語著:“那是什麼?”
感覺到小黑正盯著自己身上看,夙月也低頭看向自己,發現自己的胸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就像是螢火蟲那樣發出微弱的光芒。夙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碰。那光芒穿過自己的手指,夙月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指引她大開這個蚌殼。於是她照做了,可是她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捏碎了似的。小黑也不敢出聲,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終於,蚌殼被開啟了,奇異的光芒消失了,只見裡面安安靜靜地躺著兩顆珍珠,夙月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珍珠,渾然天成,瑩潤的色澤彷彿打磨過一般。一種鋪天蓋地的喜悅迎面而來,夙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快幫我看看,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燊海珍珠。”夙月幾乎呆住,不敢置信的將放在手心的珍珠遞給小黑看。
小黑也甚是小心,他明白這對夙月來說意味著什麼。小黑拿起一顆,把珍珠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回,才敢點頭確認。
夙月幾乎要樂的跳起來了,可是她不敢,她生怕自己隨便動彈幾下就把珍珠弄丟了。於是她撕下了身上的一塊布,小心翼翼地把珍珠包起來,重新放入懷中。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小黑愣愣地看著,竟然不自覺的失神了。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兩人很快便收拾好東西,連夜趕回了南宮府。小黑依舊像先前那樣沒有跟進來,夙月是一個人回到自己的院子的。
自己本身就是被瞧不起的主,南宮府裡的人都不愛往這院子裡走。自從語素被抓,自己外出幾天之後,這院子便越發的冷清起來。可是這些都絲毫影響不了夙月的心情,夙月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這幾日的相處也讓自己和小黑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夙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要一停下來,就總會想起小黑,想起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說話的神情。即便是嘲笑,也讓夙月覺得開心。
夙月躺在床上,想到與小黑獨處的日子就不自覺地偷笑甚至還把被褥拉起來矇住自己的頭。夜已深沉,原本應是睡覺的時間,夙月卻遲遲睡不著,腦海裡都裝滿了一個人的臉。
第二天一早,夙月便找到了南宮府裡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婦人。老婦人見是夙月,自然美什麼好臉色。不過這次她謹慎的多,把下人都遣了去,才與夙月交談。夙月心知自己有老婦人的把柄在手,說話自然也有底氣的多,但又不敢過於校長,只怕把老婦人逼急了,反倒弄的個兩敗俱傷。
夙月提出自己想見語素的要求,老婦人開始還甚是猶豫,說話也模稜兩可。夙月與她磨蹭了許久,老婦人才答應讓夙月與語素見上一面。
一宗堂畢竟是處在南宮府裡,即便是個處罰下人的地方,也是極為奢華的。夙月跟著老婦人走走停停,這一宗堂整一個成回字形,只有一個出口,裡面有許許多多的小房間。夙月心想大概是每個房間都要關上一個人。這些房間幾乎都上了鎖,有時候還能聽到些嗚嗚咽咽的聲音。
夙月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一想到語素也可能正在深受折磨,自己就感到渾身難受,再也不敢往下想。
走了好一會兒路,老婦人才再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掏出了一大串鑰匙,像在防賊似的警惕著夙月。夙月也想記下鑰匙的模樣,可是無奈這串鑰匙中的每一個似乎都是一樣的,夙月也不知這老婦人究竟如何生得好記性。
老婦人這會也不再磨蹭,迅速地開啟了房門。只催促夙月快去快回,便自個兒忙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