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還有蘇明哲就特地帶玖兒到遊樂場去玩了一天以示慶祝,玩累了又到必勝客吃了披薩,那是玖兒的最愛,不止是玖兒的臉樂得紅彤彤的,我和婧如也是分外的開心。
從必勝客出來,已是夜幕初上,蘇明哲接了一個電話,就過來告訴我們他晚上有事,不回去了,又為我們攔了計程車回蘇家,我和玖兒先鑽進了車裡,他和婧如在車外說話,看起來像是在爭吵,也不是很像。婧如的脾氣一向沉靜隱忍,尤其是對蘇明哲。
婧如很快就上了車,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我還取笑她:“不就是分開一晚上嗎,看你捨不得的樣子,也不害臊。”
“不是這樣的,西西,你不會明白的。”婧如的情緒很低落,話也說得模稜兩可,好像有什麼事要刻意瞞著我似的。
偏偏我當時沒有看的出來,只和她笑鬧:“不要不高興了,大不了我晚上犧牲半張床出來讓給你,怎麼樣”
我不知道玖兒怎麼就聽懂了我的話,她拉了拉我的衣服,仰著臉說:“我也要。”
“要什麼?”我茫然不解。只以為她渴了或是餓了向我要水喝或是要吃的。
玖兒爬上了我的膝蓋,軟軟的胳膊攬住了我的脖子說:“我也要和西西姐姐一起睡。”
我啞然失笑,這個玖兒倒是越來越粘我了,和婧如卻不是很親近,大概是因為平日裡婧如不善言談的緣故。我抱了她把臉蹭在她卷卷的頭髮上,說:“玖兒最乖了,西西姐回去就和爺爺奶奶說讓玖兒今天晚上和姐姐一起睡,你看好不好?”
玖兒興奮地說:“好。”
我不禁又為玖兒可憐起來,這麼小一個孩子,晚上總要睡單獨的房間和單獨的床,不要說玖兒,放在我也是會害怕的。
我的小時候是和外婆一起長大,每晚倚在外婆身邊看她在燈下縫縫補補就覺得安心,就能閉上眼睛甜甜的睡去。
李婉聽說玖兒晚上要跟著我和婧如一起睡,還是不放心,跑了好幾次到我房間裡來看,她對玖兒的感情倒是很真切,每日晚上睡覺前總是抱在懷裡,哄睡著了才放回床上的,也算是慈愛的緊。
那天晚上很平靜,玩了一天,玖兒早就累得睡著了。我和婧如說了半夜的悄悄話,聽她講了蘇明哲和他前妻的事情,原來蘇明哲的前妻是一個法國的混血女子,她帶著濃烈的愛隨蘇明哲來到中國,蘇明哲最終還是辜負了她,那女子用鋒利的刀片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濃稠的鮮血在浴缸裡暈開一朵朵豔紅的花來。
婧如說她親眼看到了那個叫詠嵐的女子從浴室裡被人抬出來的模樣,她已全無了氣息,手中卻還緊握著她和蘇明哲的結婚戒指,李婉把她拉在了一邊不想讓她看到生命的脆弱與慘烈,但擔架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那枚戒指卻滾落至她腳下,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她留下了那枚戒指。
接下來的日子她看著那個薄情的男子日日夜夜在痛苦中掙扎,她的心就動了,義無反顧地走進了那個男人的生活,然而相同的故事總是在老掉牙地反覆重演。
婧如說:“我知道明哲在外面另有別的女人。”透過窗外那一輪明月的光,我看到她薔薇花般嬌豔的臉龐顯露出一絲憂傷來,那盈盈的眉頭也如枝節交錯。
誰又會忍心傷害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子呢?我想婧如一定是多疑了,正要勸解,婧如又說:“你也不用勸我,我知道的,反正我知道。”
她的語氣如此篤定,令我也不禁起疑,我雖然和蘇明哲也有過幾次接觸,但實質上的觸及心底深處的交流卻是少之又少,他又是那樣一個寡情的人,出軌似乎就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樣想來,我也沉默了,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我和景然,難道小說裡那些至死不渝的愛情都是騙人的?這世上可有什麼東西是經久不變的,那些滄海桑田的傳說,那些“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詞句,那些“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莫非都是一紙空話。
我們兩個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在這寂靜的深夜裡各自輾轉著。
第二日,清晨,我起了個大早,反正也睡不著,躺著也是負累,就到院子裡採了些桂花,一則放在屋子裡會有滿室的清香,二則晾乾了可以泡茶。不過我採這些純粹就是為了好玩,蘇家不缺香水也不缺茶葉,缺的是溫暖與親情,而這兩樣東西是無法用金錢買來的。
站在高處就看到若虞的車進了院子,我還在納悶,若虞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看來他昨晚是沒有住在家裡的。這樣想著,他的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