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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原是開了門要走,卻猶疑了一下,又轉過頭說:“西西,說句不當說的話”

“不當說就不要說了。”我馬上打斷了他,任何人的教誨我都不想聽,包括安慰,我不需要。

小的時候常聽母親嘮叨著說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萬事萬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這會想想覺得母親說的是有道理的,景然的仇恨源於自小的那些苦難,無法想象一個孩子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會是什麼樣的,他難免凜冽,難免會恨人,而這些苦難的源頭來自蘇雲天。蘇明哲的父親。

景然和眼前的這個養尊處優的男人有著共同的血緣關係,成長的軌跡卻截然不同,他衣著光鮮人前人後的被人羨慕誇讚的時候,景然卻在街頭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被人唾棄被人看不起。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救贖感令我對蘇明哲莫名的厭惡,雖然也知道蘇明哲是無辜的,他並不知道父親有這樣一段婚姻,就算是知道依他的年齡只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蘇明哲苦笑了,說:“我也是以誠心對你,才會想勸你一句,看來我在你心目中終究比不過若虞,你還是站在若虞那邊,把我當外人了。”

我就不明白這個蘇明哲是怎麼回事,偏偏選了這樣的一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就直接還了回去:“你錯了,不是我要站在哪一邊,而是若虞根本就不會對我說這些無用的話,現在不會,以後不會,永遠也不會,這就是你們兩個的區別。”

我也算沒良心了,半夜裡拉著他開了車出來,又在樓下等了我個把小時,如今又為我著想找了一個這樣舒適的地方安置我,他還要眼巴巴的開車另覓個地方去,原想勸我兩句為我寬心的,卻又被我如此擋了回去。他也只能啞口無言的離開了。

等靜下心來再見到蘇明哲,我還是有些愧疚的,只是也沒有時間去解釋。我細細想過了,依景然目前的狀況,他是暫時不會對若虞有任何不利的,他現在恐怕還是要聯合若虞和婉姨的勢力來對付蘇明哲母子兩個。景然在暗,蘇明哲在明,在情勢上蘇明哲就先輸了一大半,更何況還有婉姨和若虞的幫忙。

我想幫景然,想幫他化解心中的仇恨,也不想若虞或是蘇明哲,為一段他們所不知道的恩怨而傷痕累累。景然還是想錯了,其實在這幕復仇的故事裡,任何人的傷害都是我不願意見到的。

若虞依然是我行我素,對蘇明哲愛理不理的,從沒有過好臉色,我越來越不明白親兄弟兩個能有怎樣的過節,非要如此面對不可。倒是蘇明哲似乎很瞭解若虞的脾氣,不急不燥的。我想了又想,要想讓景然放棄報復,必須讓蘇明哲和若虞之間先放下成見,也許景然就會知難而退。

但若虞從理論上講就是一頭倔驢,我說什麼都肯聽,唯獨在蘇明哲這件事上倔強的厲害,問他什麼原因,他也不肯說。只好找了李婉去旁敲側擊,終於給我問了出來,原來蘇母冤枉若虞偷拿了她的項鍊的那天,蘇明哲是在場的,他明知道若虞是清白的,卻沒有站出來為若虞說過半句話。

想一想,這也符合蘇明哲的性格,他做人一向如此,不看別人的笑話已是好的了,更不可能為了別人和自己的母親做對,他缺少這樣的勇氣。

我和婧如在蘇家的院子裡支起了燒烤架,擺上了桌椅,又擺放了水果,鮮花,紅酒飲料。玖兒很高興,圍在我們身邊跑來跑去的,“咯咯”的笑聲在暮色微合的院子裡迴盪。

蘇明哲也在,他負責把我託李婉找來的彩燈按照我的吩咐佈置起來,我是學美術的,這樣的佈置對我來說也算是小兒科,再加上又有蘇明哲的支援與贊助,現場很快就佈置成了一個晚宴的會場。

若虞回來的比較晚,一走近就嘖嘖稱歎,說:“西西,我看好你,以後你就是第二個斯皮爾伯格。”

我隨手從案子上抓了個蘋果堵住了他的嘴,說:“別貧嘴了,快來幫忙。”

蘇明哲站在梯子上往樹上接電線掛彩燈,細細碎碎的小燈泡,需要有人幫忙一條條遞上去,我就把這些彩燈塞到了若虞的手來,若虞起初有些不情願,我瞪了他一眼,說:“今天是我生日,我為大,我鐵西西發誓,誰要是今天晚上不聽我的話,和我做對,我這輩子就當他是仇人了,不只是這輩子,下下輩子,包括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他。”

若虞有些懵,忙接話說:“我也發誓,這輩子爹孃的話可以不聽,但是一定要聽西西的話,我保證,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至於做鬼的這件事你還是找景然吧,他比較適合你。”說完逃也似的就去給蘇明哲幫忙去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正好迎上景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