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確認我是完整的,才拉我過去吃飯。
我默不作聲地吃完飯,等大家都放下了筷子,我說:“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們說,我要搬出去住,明天就搬。”
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我不等他們開口,繼續平心靜氣地說:“景然病了,我要搬過去照顧他,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要去。”我坐著不動,目光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瞟了一遍,我母親是震驚,父親就望著母親,他一向沒有主意,凡事都要等著我母親發號施令。而若虞,目光定定地看了我兩秒鐘,憤怒,委屈,不解在他眼中轉了一圈,然後他什麼也沒有說,站起身拿了外衣走了,我母親就在他砰然關上門後爆發了。
她這些日子的溫婉柔順因為我的這句話而消失無蹤,我想她一定是對我失望之極,原想感化我的,溫暖我這個一向有問題的孩子,卻不知道我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
她哭一陣,鬧一陣,一直持續到午夜,但還是沒能阻止我義無反顧地搬進了景然的家裡。
景然咳得很厲害,又不停的抽菸,那間新租來的一室一廳的房子裡常常瀰漫了煙味,我躺在廳裡的沙發上經常會被那濃烈的煙味嗆醒,我就會在午夜裡從溫暖的被窩爬出來到他的房間奪了他的煙,連同煙盒裡的煙一同揉碎扔進垃圾桶裡。
他也不和我爭吵,等我出去了,他就會拿出藏在抽屜裡,衣櫃裡的煙繼續抽,我也只能在他第二天坐在陽臺上翻看報紙的時候來一次徹底性的大掃除,他所有的煙都被我翻出來在他面前踩碎瞭然後清理進了垃圾箱,他看著我苦笑,一邊咳一邊說:“何苦呢,西西,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能照顧自己。”
我清靈靈地笑,說:“我就是不回,就是要讓你欠我的情,讓你這輩子還都還不完。”
我為他煲湯,為他在清晨裡做好噴香的早餐,我期待他振作起來,不再每天抱著一疊報紙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不再每天都沉醉於研究購買彩票之中然後再在午夜裡盯著電視開獎以後失望又絕望的罵娘,不再每日半醉半醒的抱怨世事不濟,命運不公,不再每日咳著都不願到醫院看病和吃藥,而是整日的抽菸,沒玩沒了。
他起初還能耐心地和我說話,任我在他的家裡折騰著擺上一束花,或是在太陽好的時候開啟窗子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後來就不耐煩了。他心疼他省吃儉用買來的煙,我去搶的時候他會發火,他會說:“西西,你煩不煩呀,你管好若虞就行了,管我做什麼,這些花呀草的,能當飯吃嗎,你是不是以為我很有錢呀,你趕快回去吧,我養不起你!”
我倔強地說:“我不用你養,我有錢,可以供我們花很長時間的,就算花光了,我也可以出去找工作,畫畫賺錢,我們不會沒有錢花的。”
“西西!”景然很生氣,說:“我怎麼說你都不明白是不是,我不需要你照顧,也不需要你同情憐憫,你走吧,讓我清靜一下行嗎?”
“我不走!”我依然堅持著說。
他憤然走進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接下來的日子,他不和我說話,我就找話給他說,他不吃我做的飯,我就強行端到他面前,用勺子往他嘴前送,他瞪我,我就笑,只是我沒有再去阻止他抽菸,他的工作一直沒有著落,心情自然不好,抽菸就成了他解決煩悶的唯一途徑。
我上網查了很多的方子,為他熬了清肺止咳的銀耳百合湯,做了雪梨膏,我買了電的暖風機回來,每日把房間裡燻得暖暖的,再撒上絲柏和佛手柑的精油,景然的咳嗽就漸漸有了些好轉,只是他一直不肯吃藥打針,炎症終是不消,就好一陣,咳一陣的,有時候日夜都不停歇,我還真怕有一天他會咳成肺炎來。
40 失戀過嗎?
我去找若虞,想讓若虞給景然一份工作,我不想再看到他這麼消沉下去。其實和景然在一起這一個多月來,我沒有回過家,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更沒有見過若虞,我父親常會揹著我母親打電話給我,悄悄問一下我的情況,勸我趕快回家去。若虞的電話卻是從來沒有接到過一個,有時候半夜裡突然醒來,拿出手機不停地翻看他從前發給我的簡訊,和最後一次打進電話的日期,在他的電話號碼下面那個日期從未曾改變過。
走到那棟大廈樓下,我還在猶豫著該不該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若虞走了出來,我並沒有準備好要見他,就慌忙地躲在了一邊,然後我就看到了他的臂彎上挎著一個美貌的女子,那個女子是我從未見過的。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走下臺階,早已有保安開了他的車過來,他上了車,那女子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