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虞想必也明白我是找藉口,他倒也不勉強,只是笑了笑,說:“好,你早點睡,我明天再來看你。”卻站著不動,目光始終不捨得從我臉上移開。
我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說:“不準再看了,再看我就吃了你。”
若虞大笑,促狹地說:“我很願意,就怕你不敢。”我不是一個臉皮薄的人,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臉紅了一下。若虞看我為難的樣子,也就不再捉弄我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低聲說了句:“明天見。”然後鬆開我拉開門出去。
若虞的脾氣越來越孩子氣,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笑容滿面的,等到晚上回來就完全變了一副樣子,臉色冷冷的,也不理人。
他回來的時候,我和李婉正在餐桌前擺碗筷準備吃飯,看到他進來,我原想迎過去的,他倒看我也不看,抬步就往樓上去,李婉在身後喊他:“若虞,馬上要吃飯了,吃了飯再上去。”
他頭也不回地答了一句:“我吃過了。”說話之間,已消失在樓道口。
這倒是件稀罕事,自從我重新回到蘇家以後,他從來就是下了班便早早地回來,和我們一起吃飯用餐,每日都是笑得很開心,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在談戀愛似的。
我跟著他上了樓,他房間的門居然是鎖著的,這又是一件怪事,這個人平常從來不喜歡鎖門,什麼時候都是虛掩著,象今天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我第一個直覺是想,他是不是生病了?忙敲了門喊:“若虞,若虞,我是西西,開門。”
等了一會,才傳出來他不耐煩的聲音:“我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這人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太陽才剛剛落山而已,往常睡覺怎麼也要到了午夜以後,有時候他在我房間玩遊戲到深夜,趕也不走的,只說離他睡覺的時候還早,今日這是怎麼了?我更是加重了心底的懷疑。
又敲了半天,他不勝其煩地拉開了門,只露出一張臉來,說:“幹什麼,不是說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嗎?”
說話嗓門這麼大,怎麼看也不像個生病的人,我稍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會不會是景然開始行動了,若虞在工作上出了什麼紕漏,只擔心地想要推門進去旁敲側擊地和若虞說上會話,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若虞居然堵了門不讓我進去,我疑惑不解,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他是和我生氣,直到他說了句:“何必呢,忘不了別人,就不要答應和我一起回來!”
我一頭霧水,問道:“你說什麼?”
若虞一臉的傷心,眼睛裡都是悲憤不已,他說:“你能告訴我你昨天離開商場去幹什麼了嗎?虧我還為你擔心,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原來你是和他約會去了。”
我恍然大悟,想必是景然告訴了若虞昨天遇到我的事情,這個人就莫名其妙自以為是以為我和景然是舊情復燃。只是我理虧在先,倒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解釋道:“我只是和他去喝了杯飲料,五分鐘都不到,他就走了”
若虞不等我說完,便冷笑了一聲說:“是呀,你們只見了五分鐘,然後你自己在街上走了五個小時,西西,真看不出來你說謊的水平還是一流的好。”
我被他氣到說不出話來,只扔了一句:“你信就信了,不信拉倒。”說完轉身就走,我還沒有走遠,就聽見若虞“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我惱怒地只想去踢他的門,只是礙於蘇老爺子和蘇母,還有蘇明哲都被我們剛才吵鬧的聲音吸引了出來,我也只能尷尬地笑笑,對他們說:“該吃飯了,到樓下吃飯。”說完匆匆忙忙地下樓。
若虞這一氣就是幾天,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從來沒有像這樣過,我們在家鄉也吵架,只是不超過半天,若虞便會誕著臉跟著我笑,我也就無氣可生了。
這幾天的日子對我來說漫長的像是幾年,我之所以肯重新回到蘇家來,就是因為有若虞在,如今他不肯理我,我的日子就變得索然無味,有時候我想對他耍賴笑笑,可就氣不過他那麼說我,又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更是不甘心先妥協了。
這樣百無聊賴地過了幾天,我甚至有了想回到家鄉的念頭,那裡的日子雖然平淡,但真實快樂。我甚至開始想念那個陽光下被我那些鄰居喊來喊去出了東家進西家的若虞,他笑得明媚,笑得開心,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婧如來看李婉,我便隨她去了趟市區,到了她租住的公寓,那裡雖然不大,但婧如把她收拾的很溫馨。我們脫了鞋坐在地毯上說話,在這裡不用再像在蘇家那麼拘謹,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了,唯恐打擾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