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意間離開。
站在草坪上回頭望去,還能看到蘇老爺子坐在陽臺上的身影,只是陪在他身邊通常都是李婉,她會拿了個毯子幫蘇老爺子裹在腿上,盡心盡職照顧著蘇老爺子。
陽光打在他們兩個的身上,溫暖,慈祥,令我常常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他們才是一對歷經風風雨雨走到花甲的夫妻。
我走到若虞身邊問:“若虞,婉姨和婧如爸爸的感情好嗎?”
若虞正坐在草地上用柳條編花環,聽到我這樣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我:“好著呢,我從來就沒見過阿姨和姨父吵過架。”
“沒吵過架就是感情好嗎?那我們兩個感情不好了。”我沒道理地嗆了若虞一句,跑過去幫玖兒在圍牆邊一簇盛開的迎春花旁採花往花環上簪。
若虞跟了過來,拉著我的手喊“西西”,我把剛採下來的花叢他頭上撒了下去,吃吃地笑著問:“做什麼?”
他也不躲,只是神情古怪地看著我說:“西西,我們以後不要吵架,做一對讓別人都羨慕的夫妻,好不好?”
他的目光溫柔如天邊漂浮的雲朵,說話的語氣也是少有的情意綿綿,我立刻就心動了,點了頭說“嗯”,馬上又覺得不對,笑著在他鼻尖上颳了一下,說:“誰要和你做夫妻了,等下輩子吧。”
他自然不依我,攬了我的腰迅速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威脅我說:“要不要,不要我就”他作勢要在我唇上壓下來,我可不敢在院子裡如此放肆,何況身邊有玖兒,那邊陽臺上還有蘇雲天和李婉的注視的目光,只好忙不迭地求饒。
那一段時間裡,我們經常會接吻,若虞的吻總是溫暖而熱烈,似是要把他所有的愛都印在我唇齒之間一般,我會沉醉,會忘乎所以,會覺得戀愛的幸福與甜蜜。只是偶爾還是會想起景然,想起那天我們在蘇家門口的擁吻,景然的唇很涼,象他的目光一般清涼如水。我還是會時不時的夢到他,夢到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懸崖邊上,頭髮和衣服都是水淋淋的,淒涼而又悲慘。
星期天和若虞一起去逛街,這是李婉的安排,她看我總是穿T恤牛仔褲不修邊幅的樣子,就一定要讓若虞陪我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若虞領命而來,硬把我拉上車,按說應該是盡心盡力陪我逛商場的,他倒好,商場是去了,不過是在數碼產品的櫃檯前留連忘返,和一個漂亮的身材高挑的促銷員聊一個新款數碼相機的功能聊到十分投機,我拉了他幾次,他都不為所動,連目光都未曾從那款相機上移過來半分,只說:“等一會,等一會。”看那個架勢是不弄明白絕對就不會離開。
我一生氣就自個上了樓,總以為他會跟來的,可從電梯上回頭看,他還在向那個美女問東問西,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我已經不在他身邊。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我的魅力遠不及那款電子產品,不過好像聽某個專家說過,男人對電子產品的喜愛都是天生的,我也就沒道理和一款沒有生命的東西計較了。就自個在商場裡轉來轉去。
我對服裝一向沒有太高的要求,只需要舒服就行,不習慣打扮到連自己都覺得拘謹。因此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能說一件沒有,偶爾有一件看上的,價位又高的離譜,就覺得不值得了,倒不如看好了回去在網上買,反而可以省下不少的錢。
去了一趟洗手間,在公共區域照鏡子的時候,我一個勁地努嘴想象著等下見到若虞要擺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才能夠嚇到他,其實我對若虞一向都氣不起來,他既沒有我霸道,也沒有我兇。我如果偶爾溫柔一次,若虞指定是要笑到岔氣的,又一個勁地問我我的手和腳呢?我不明所以,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把我比作了螃蟹,在他面前從來就是橫行的。
努到腮幫子都是累的,我自個也被自個逗笑了,就衝鏡子裡的自己做了個鬼臉,本想離開的,就聽到耳邊有人喚我的名字,我頓時石化了一般,因為從鏡子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出現在我身後的那個人,他不是別人,正是景然。
“西西,怎麼一個人?”景然的目光裡透著笑意,顯然是看到我剛才做鬼臉的樣子。
我緩緩地轉過頭來,本想回答是和若虞一起來的,話到嘴邊卻變了:“你不也是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賭氣,氣他沒有和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景然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陪我到樓下喝杯東西,好久沒見西西了,也想和西西聊聊。”
我其實是想說沒有時間的,想說不想去,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反而如催眠了一般,隨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