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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慌張,他還勉強地笑著哄我:“不準哭啊,哭了我就賴在你家不走了,趕也不走!”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的眼淚立刻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卻沒有一點的辦法,這樣一個荒郊野外的山谷裡,就算是白天也是少有人來的,何況如今正是深夜。

我不敢相信,那個走路帶風的若虞,那個飛揚灑脫的若虞就要慢慢流乾他身體裡的鮮血,我慌到不能自抑,眼淚不爭氣地往下紛紛地落。

若虞想要幫我拭淚,也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苦笑著說:“這是何苦呢,我只是頭暈,歇一會就好了。”

我一向看到的都是大笑著的若虞,日積月累他在我心目中已經定格成了那個樣子,什麼時候也沒見過他蹙眉,更別說苦笑了,我只覺得萬念俱灰,若虞真的要離我而去了,而且是永遠永遠地離我而去。

我把棉衣和圍巾都蓋在了他的身上,我手忙腳亂地想要用手堵住他滴血的腿,我附在他的耳邊說:“若虞,你不能死,你要留著命娶西西,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

若虞有氣無力的低笑著,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是拼著最後一口氣也要留下命來娶你。”

若虞自然不會死,我的父親早在天一落黑髮現我們還沒有回到家的時候就帶了幾個人上山來找我們,只是我們跌下來的這一處地方太隱蔽,他們費了好大勁才找了過來。

若虞在醫院住了幾天後就被我父母接回了家裡,他們特地騰了自己的房間給若虞養傷,我的那些街坊鄰居們也絡澤不絕地過來探望受傷的若虞,魚呀,雞呀,鴨呀等補品塞滿了我家廚房,我的父母也是一日三餐又燉又煮為若虞調理身體,那待遇就快趕上來訪的國際友人了,而且,我確認,我生病的時候我母親從來就沒有這樣對待過我。

我多少有些吃味,卻也是欣慰的,若虞是因為我而受傷的,他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還有什麼不能答應他的。只是我和若虞都沒有挑破那層關係,一則是因為我們兩個平時太過熟悉了,一向是打打鬧鬧度日的,一旦說破了反而覺得彆扭,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晚之所以會那麼說,有一大半是因為情勢的原因,若虞就覺得應該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清楚,而且他的腿傷到了肌腱,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他也有時間等。

若虞在我家這麼住著,自然有鄰居來打聽我和若虞之間的關係,我平日裡最恨那些嚼舌根子的,自是不願意搭理他們,就連我的父母,也礙於我翻臉不認人的脾氣,只和外人說是我的同事,到這裡來散心的。

時間長了,也就有人信了,若虞的人緣極好,竟招來說媒的人,鄰居張大伯的女兒喬喬就是其一。若虞沒有受傷前,曾經去過她家幫她的電腦殺過毒,裝過系統,喬喬就看上了若虞,藉著他受傷的機會,大獻殷勤,每日裡熬湯送藥的,頻繁的進出我家,這若虞又是一個極怕孤單冷清的人,難得有個同齡人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他也不管喬喬是什麼意思,和她聊得熱火朝天的,反而把我晾在了一邊。

我起初還能冷眼旁觀,總覺得我在若虞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比擬的,後來就漸漸發現我其實也無足輕重,他和喬喬說到高興之處,就連我進了屋子都是看不到的,總是需要我喊了幾聲以後他才會恍然地問一句:“哦,西西,有什麼事嗎?”

我心底惱極,臉上還要裝出一副溫柔善良的模樣,笑說:“沒事,你們聊吧。”其實早恨到想拿起掃帚把那個能言善道的喬喬從我們家趕到大街上去。只是喬喬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淑女的樣子,穿粉色的韓版大衣,系一條極飄逸的絲巾,說話也是韓劇裡嗲到要死人的腔調,一句一個“若虞哥”,把若虞都捧到了天上。我就不能一味地做個不說話先瞪眼的潑婦。

再仔細看看自己,灰色的大毛衣隨隨便便地套在身上,既沒有美感,也看不出線條,而且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點鮮亮的顏色,尤其大病了一場後,連臉色也沒有了光澤,每日裡灰灰白白的,不及喬喬十分之一的嬌豔。

連母親都喊來姐姐讓她陪我到市裡去買衣服,其用意不言而喻。最可氣的是,姐姐在打量了我一番後,嘖嘖地說:“西西,如果不是姐姐知道你今年二十四歲,我會以為你已經四十二了,咱們兩個走在一起,不認識的人恐怕會以為你是我姐姐。”

我還沒有開口,那邊若虞已是笑出聲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忍了下來,把頭轉過去裝作看電視,但眉間眼裡都掩飾不住的偷笑。

我有心破罐破摔,但姐姐的話和若虞的偷笑著實傷了我的自尊,我就不信自己打扮出來會比那個哈韓的喬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