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是耐心是等程彬做決定。
他又對秘書吩咐:“那一份影印件給兩位小朋友看看。”
他把玩著自己的銀色袖口,神情篤定。
邵文釗和許根說了兩句話,吃了口菜,誇道:“這家的招牌就是清蒸魚,從江裡面新鮮撈上來的,怎麼都不見你們動筷子?配上蒜、青椒、紅椒,最後澆汁,你們要是不吃就可惜了,別浪費。”
桌上有些冷淡的氣氛頓時又活絡起來。
這時候有邵文釗的手下進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邵文釗點點頭對他說:“拿來看看。”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手下遞上一疊照片,邵文釗帶上金絲框眼睛,仔細翻看,然後笑著放在飯桌的玻璃轉盤上,手腕一動,照片穩穩停在程彬面前。
程彬拿起來臉色大變,手抖個不停,“這個,這個是志揚。”
“不錯,正是令公子。”邵文釗說起來好聽,是為了讓程彬見一見程志揚的樣子好安心,其實是為了威脅警示,他已經在程彬的脖子上下了套,現在要做的時候緊緊手中的繩索。
邵文釗的聲音就像是死神的鐮刀,隨時可以收割程志揚的性命。
照片裡面的程志揚,哪裡還有一點富家公子的樣子,狼狽的躺在甲板上,雙手扭到身後捆綁住,衣服都還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緊閉的雙眼和嘴角的烏青無一不在告訴程彬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程志揚的情況並不好。
他沒想到邵文釗還真敢對程志揚動手,無奈只能悶哼了一聲,對邵文釗的秘書說:“拿筆來。”
他及不甘心地在頁末簽上自己的大名,用力之重差點戳穿白紙。
秘書把檔案收下之後,邵文釗笑容的弧度增大,他用深沉好聽的聲音說:“這份是暫時草擬的合約,既然程總看了覺得沒問題,那我明天就讓秘書與你簽訂正式的。為了我們合作愉快。”邵文釗舉杯,白酒在他的高腳杯輕輕晃動,“乾杯。”
程彬一口吞下一整杯火辣辣的白酒,氣得胸膛起伏不停,“幹了!”
程彬扭曲的臉讓人看了真是賞心悅目。
不過,事情談到這裡,還不算完,上了頭菜,正餐還在後頭。
程昔並不關心兩人談得什麼條件,只是後來聽許根說是邵文釗對程彬趁人之危訂下的一系列喪權辱人趁火打劫割地賠款等等等不平等條約。
他只有在兩人談到程蓉蓉的時候才頓時來了精神。
“聽說程總的女兒長得非常漂亮,跟個寶貝似的整天藏在家裡,也不帶出來給我們見見。”邵文釗的眼神裡透露出的攻擊性可一點都不像他的笑容一樣儒雅。
程彬立馬捕捉到關鍵詞,連忙打岔,“女孩子還小,就是應該好好在家裡待著。”
邵文釗是隻狼,還是一隻喜歡裝綿羊的惡狼,他就時不時要忍不住要亮出鋒利的牙齒,“也快念高中了?這十四五歲是大姑娘該懂事了,放到古代都是幾個娃的孩子了。”
他摩挲著手指上巨大的金戒指,盯著程彬快要冒汗的臉一瞬不瞬。
邵文釗這麼明顯的暗示程彬要是在聽不出他是什麼意思就是傻子。
程昔心中一凜,不得不承認邵文釗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比如說他為什麼可以把那麼俗氣的大金戒指帶的充滿王霸之氣?
許根順著程昔的眼神看過去,不得不提醒他,喂,你的注意力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於是程彬假模假式笑了一下,“要是邵哥對小女感興趣,不妨多等兩年,等她長大了看她自己的意思。”
邵文釗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拍了拍坐在他下手的一個年輕男人的肩膀,“這是何榮,也巧了,名字裡也帶榮,他跟了我很多年了,我很放心,一直都是我的一員大將,非常有能力的人。就可惜事情沒有十全十美的,這個男人一到了快要成家立業的年紀,心就大了,也不知道怎麼樣的閨女才能配得上他,這不,我一直在為他物色人選。”
那個叫何榮的年輕男人顯然很驚訝邵文釗會這麼做,立馬就想要說些什麼來拒絕。
邵文釗不等他開口就笑道:“小榮我知道你跟我說過你現在還不急著考慮婚姻大事,就連十年之內不會結婚這種話都說出來,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安心,但是做大哥的怎麼忍心一直看你孤身來去,當然要幫你選個好姑娘。正好,程家小姐可以先跟你定個親事,等到她到了年紀你們也可以安安心心結婚。”
這下子邵文釗連何榮的嘴也堵上了。
他這個舉動並不是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