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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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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吹熄了燈火,內寢的窗子便暗了下去,不一會,外間和值房也相繼歸於黑暗。辰薇院只剩了幾盞燈籠在風裡飄,和這府裡大多數院子一模一樣。

錦繡閣是王府中唯一燈火通明的地方。

原本已經暗下的燭火,在佟秋水被傳進樓中之後,一盞一盞次第又亮了起來,將樓上樓下照得亮如白晝。

佟秋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燈,明紙的,絹紗的,琉璃,水晶,金盞,玉臺,還有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材質,從被人扶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眼睛就被一片璀璨晃得發花。自樓下走上去,到了二樓的中堂,滿屋子擺設她只掃了一眼,就被深深震撼了。

成套的紫檀傢俱,高高低低擺滿了整間大屋,條案,長桌,螺鈿鏡榻,落地大屏,多寶格,羅漢床,書架,鬥櫃沉凝而厚重的顏色,被幾卷名家手筆的花鳥掛軸鮮亮一襯,再加上佔據了半個屋子的藍底金紋大地毯,金鉤子掛起的層層帳幔,她幾乎以為自己誤進了皇宮——皇宮也就該是這個樣子吧?

那多寶格上,琳琅滿目的金玉瓷器,官窯雙陸尊,青花夔紋瓶,白玉柱爐,古青銅鐘,青銅觚,汝窯水仙盆,竹葉描金漆盒以及許多她叫不上名字也看不出用途的東西,落落擺滿了所有大格小格。

須臾她便想到了姐姐所住的三間小屋,漆面斑駁的傢俱,早已用舊的簾帳,和這裡簡直是天壤之別。晚間吃飯的時候,姐姐還和丫鬟說起要做一個厚棉簾子掛在窗上,以抵擋冬天越來越烈的北風,可是她現在站在這裡,窗外風聲還是那麼大,屋子卻一點沒有風透進來,不用點火爐也已經溫暖如春。

嵌大理石蟠螭羅漢床上,緩袍散發的男子正盤膝坐在那裡,手裡端著一碗東西,注視著榻桌上的書卷,旁邊跪著舉盤的內侍,另有一人伺候巾帕。

佟秋水只看一眼,本已緊張的心情就又緊張了百倍。時隔將近兩年,一面之緣的男子的面容,已在她的記憶裡模糊不清了。那晚花園裡光線不明,她只記著他晨星一眼的眼睛,和不甚端正的語調。

時候長了,氣和恨都成了習慣,那雙眼睛也成了她痛恨的唯一憑藉。

此時此刻,再次相見,男子俊朗的臉孔便和那記憶中的眼睛漸漸重合,成了她有些熟悉卻又更多陌生的樣子。他沒有看她,依然專心致志對著書,手裡的勺子不時舀動著小碗裡的湯水,一下一下,發出輕輕的瓷器碰撞的聲響。

直到扶她進來的內侍柔聲回稟“王爺,人到了”,他才慢慢轉頭,抬眼。

一瞬間,佟秋水就這雙表面平和卻彷彿有颶風力量的眼睛驚得忘了呼吸。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眼神!

眼前的男子變得異常陌生,讓她幾乎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他。記憶中的那雙眼,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大膽,怎可無禮盯著王爺直視!”羅漢床邊立著的內侍橫眉立目,一聲呵斥讓她回神。扶著她的內侍恰在此時鬆了手,行禮退下,失去支撐的她立時摔到了地上,彷彿被呵斥嚇癱了似的,有些狼狽。

在外頭凍得太久了,又跪了許久,她早已不能自己走路,甚至站也站不穩。“王爺民女佟氏叩見王爺。”她不知道自己的口齒為何不伶俐了,摔倒了沒有立刻站起,而是順勢伏跪下去,失去知覺半天的膝蓋處突然傳來尖銳的疼。乍寒乍暖,跪出病來了麼?她低著頭,忍著。

“給她弄個坐的。”長平王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繼續埋首書卷,翻過一頁,隨口吩咐。

捧盤的內侍就放下黑漆點金托盤,起身到旁邊端了一個折枝花帽釘紋的五開光坐墩來,送到佟秋水跟前示意她坐。

佟秋水只瞄一眼就暗暗吃驚。這坐墩上蓋著的軟墊竟是光彩輝煌的芙樓十雲繡錦,若不是上次跟表姨母去別人家做客見過,她還認不出來。那家給女兒準備的嫁妝裡有件這等料子的小襖,就得了大家一致奉承,說這東西唯有真富貴才用得起,誰想到,長平王府裡竟然用這麼貴重的東西縫坐墊。

佟秋水遲疑一下,沒有坐,只是謝恩站了起來,說:“民女不敢在王爺跟前坐,站著就好。”

“那就好好的站著,別亂晃。”長平王不客氣的說了一句。

於是那內侍就撤了繡墩,跪倒床邊又去捧盤。佟秋水尷尬,她不是不想站好,實在是雙腿有點不聽使喚,“王爺,民女失禮。”

“你失禮的地方還少麼。”長平王幾口將湯喝完,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