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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了。”

長平王半眯的眼睛緩緩張開,似是兩顆流光溢彩的黑寶石,笑著看住哥哥,“六哥這話說得奇怪,我可從來不和太子下棋。”

“那倒也是。”永安王低頭親自斟茶,隨口道,“即便你想和他下,他恐怕也沒有空閒。近日聽說貝首輔正要向父皇諫言,說是三哥在六部輪值歷練的很好,請父皇允許他入閣議事。若是他真入了閣,以後更是忙得沒有任何閒暇,咱們兄弟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在一起相聚。”

燕朝太祖定下的規矩,儲君被立之後,要在六部和都察院、大理寺等地方參與底層事務,都做得熟了方可以入閣議政,和閣臣們一起議論定奪政事。儲君一旦入閣,也就代表著位置做得穩了,若是不出意外,日後必會順應繼位。

永安王忽然提起這個,長平王眨眨眼睛,露出些許驚訝之色,“有這等事麼?六哥的訊息還真靈通。不過太子入不入閣都是一樣,左右他原本也不和兄弟們在一起玩。”

“是啊,這幾年三哥忙碌,和咱們在一處的時候越發少了。”永安王慢慢的喝完一盞茶,說道,“不過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入閣,去年咱們去西北時他才從都察院出來,進了工部,這沒有一年的時間已將六部全都轉完了,真是夠快的。當年太祖定了這規矩,聖祖為太子時可是用了五年時間才轉完的六部,待聖祖登基之後,果然因為熟知底層之事,興了許多治國良策。這規矩傳到現在,往往卻是流於表面,已經沒了當初的作用,施行與否其實不重要了。”

長平王靜靜的聽著,片刻時候已經喝光了整整一壺美酒,臉上有微醺的迷濛,舌頭也滯重了一些。

“六哥怎地說起這這個,春花秋月無限好,操這心作甚。”說罷又是一杯酒下肚。

永安王笑著搖了搖頭,“是啊,這不是咱們該操心的,咱們只要辦好父皇指派的差事,來日去屬地就藩,當個閒散藩王便是了。”

話雖這樣說,可是他的臉上卻有黯然之色,過了一會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三哥未免太著急了一些,希望他只是著急自己罷了,別在咱們身上用心。”頓了一頓,他看著長平王,緩緩道:“我聽說,三哥不知怎地知道了你那晚不在王府的事情此事當真?”

“哪晚?”長平王努力回想,面露迷惘。

“臘月時節,天帝教徒作亂那晚。”

長平王嗤的一笑,“怎麼可能。”

“七弟,你若真的出去過,早點想對策才是。若是別人誤傳,你也該早些消弭了這個謠言。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長平王不以為意的笑笑,抬頭看天,低頭喝酒,全然沒聽進去的樣子。日頭偏西,平地起了鼓盪的風,瑟瑟穿過早春剛剛泛綠的花木。屏風上繪製的萬紫千紅卻是紋絲不動,妖嬈而耀眼地開著,韶華馥郁。

兄弟兩個一茶一酒,又閒聊了片刻,永安王這才起身告辭。長平王站起相送,見人引著哥哥遠去了,回過身來,對著他坐過的地方淡淡一笑。

肅殺之意立刻充滿了整個院子。

“京兆府衙門今日才公示的訊息,今年的選秀不在各地遴選了,說是因為去歲有天帝教徒京都作亂,中原又有旱災,江南也鬧了水患,皇上念及民生艱難,特意削減各項勞民的事情,這選秀就是其中一項。”

碧桃利落地回稟著何剛從外頭街面聽來的訊息,別的尚可,對於選秀之事如瑾有著特別的敏感,不等她說完便問:“如此說來,這次選秀就算停了?是推後到明年,還是一直延期到下次一起呢?”

“不是停,是不勞動各地而已,官文上說了,今年只在京兆府管轄的地方選秀,包括京城和下屬各縣。”

如瑾也反應過來,怪不得是京兆府衙門的公文,選秀本是涉及天下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京兆府出訊息。

她不禁有些恍惚,這一世的經歷和前世大有不同,家中事是她努力的結果,外間的變化卻讓她摸不透了。前世的天帝教徒可沒有鬧得這樣大,首輔王韋錄也不是在今年致的仕,如今說到選秀,更沒有隻在京兆一府遴選之說了。

她為去年努力的結果感到欣喜,卻也對不確定的未來感到忐忑。許多事脫離了她原本的認知,而藍家現下又住在京都,千萬別捲進外頭那些事才好。一想到前世那血腥悽慘的結局,如瑾便覺得難受。

碧桃接下來的話讓她一驚。

“姑娘,這次京中的勳貴官宦人家都要參與選秀呢,劉家的幾位姑娘有夠年紀的,肯定要去參選了,也不知她們能不能被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