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太話裡的意思,王妃似乎似乎是想和咱們詹家斷絕關係!”
“放肆!這種話豈是她一個小輩敢說的出口的。不過就死個了姨娘罷了,就那個狐狸精,當年縱然是老大沒動手,我也會動手!”老太太厲聲道,“巧雁,去,把他們夫妻都給我叫來。真是的,活了一大把年紀了,話都不會說!一面之詞罷了,無憑無據的,憑什麼認下。我這老婆子還真要倚老賣老,好好教一教他們怎麼說話了。”
清玉回了王府沒多久,便聽說大太太那幾個莊子出事兒了。
繆嬤嬤本來還惋惜王妃捨去那幾個莊子的,她當時還覺得用它們作為詹三爺的新婚賀禮未免過於重了些。如今瞧瞧這光景,還是自家主子有遠見。
“奴婢怎麼就沒想到,大太太是不會心甘情願的把好東西贈給主子!奴婢竟以為她這回甘願服輸呢,奴婢可真沒腦子!”繆嬤嬤隨即伸手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多行不義必自斃。壓根沒指望佔她的便宜,更不信她能把好東西送給我。這回我本就沒做什麼,只把她送我的東西送了回去,有什麼麻煩也只是她們自家的事兒了,跟我無關了。大太太這回是自作自受,她願意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便與別人無干了。”清玉邊回答,邊拿下雲鬢上的孔雀銜珠步搖。
“是這個理兒。”繆嬤嬤應下,連忙伸手接下首飾,這可是王爺前月送給王妃的,王妃每日都戴,自是珍惜的緊,她必要小心的收在紫檀色的匣子裡才可。
“我前些日子叫你查的事兒可有眉目了?”清玉問。
繆嬤嬤遲疑了下,回道:“十六七年了,宋家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竟沒一個剩下的。奴婢派的人倒是從宋家的老鄰居那兒打聽點訊息,也不知道準不準。”
清玉蹙眉,放在妝臺的右手禁不住握緊拳頭。“奈何半點證據都沒有,否則,真恨不得把他的惡行公之於眾。”這樣至少能為替本尊死去的母親討回公道,奈何她如今除了繆嬤嬤“一面之詞”,什麼證據都沒有。
繆嬤嬤看出主子再著急,忙勸她別上火,一切都要慢慢來才好。
清玉點點頭,吩咐繆嬤嬤道:“以後詹家那兒你別去了,也少出門。我怕詹家那邊會有什麼餿主意出來,對你下手。”
繆嬤嬤感動的點點頭,有這般替她著想的主子,她就算是死了也甘心。
“至於宋家那裡,儘量找熟悉當年情況的人打聽,我要知道宋姨娘的死因。”清玉覺得這事兒只有原因清楚了,才容易有突破。
秋收之後,入冬之前,約莫有小一月的農閒時間。
十里八鄉的農民們都知道永安王妃招人去挖坑,待遇極好,趁此時機皆不約而同的前來領工做活。工錢是日結的,按量給錢,十分公平,大家都願意在這幹。哪個養家的男人都想多攢點錢過年,給家裡老母添新衣,給妻兒多吃碗肉。大家做工的氣氛好,都勤勞肯幹,速度也越來越快了,臨到冬寒之前,已有上百畝地挖成數十個塘子。
來年一開春,清玉便命工匠建造水渠,往這些塘子引水。京城地界春雨多,時常會引起小水患禍及下游,以至於下游的農戶們都不敢早種,晚種又影響糧食的生長和收成。今年因上游王府莊子的引水,惠及下游,可令這些農民們高興壞了,心中自是對永安王妃感恩戴德。
瞧瞧人家永安王妃,那才是真正的貴族!不僅長相如神仙入畫,還識大體,最難的是她願意惠澤百姓。不但給百姓們提供掙錢的活計,還順便解決的這條河春水禍患的頭疼事兒。
農戶們對永安王妃感恩戴德,自然對永安王的印象也好了。俗語說,什麼夫娶什麼妻,永安王能娶得這般賢惠的妻子,將來也必是賢王的料子。農民們都是心眼實誠的人,你對他好,他們就會記著一輩子,也不管什麼鬼留言,只信真正對自己好的是誰。
塘子裡第一批魚苗已經放下去了,清玉稍微安了心。
繆嬤嬤倒是為剩餘的上百畝的沙地發愁:“這離河近的,倒還好說了,遠的,引水麻煩,又不能種,可還是個老難題。”
“倒也不難,回頭叫人伐些木材,圍幾個場子,養些豬羊。”清玉建議道。
繆嬤嬤聞得此言,眼前一亮,直拍手道:“主子厲害!這法子真真的好,養豬羊比種地更掙錢,而豬樣的糞便還能把土養肥了。如今遭了塘子引水,河也不會改道,過兩年,這片地必然比那兒塊地都肥沃。”
清玉點點頭。
“姜御醫來了。”丫鬟傳完話,隨即看見身著一身整潔的太醫服的姜苑提著木盒子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