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眼兒:“起——屍了!”
起屍?從字面意思來聽,貌似是詐屍的意思。
我秉著教書育人的精神,循循善誘:“小子,起屍的前提得是死人,我承認我死過,但是很明顯,我現在是活的。”
黃毛小子的五官扭曲的甚是厲害,貌似我說了什麼很驚悚的話。
我看他想說又不能說不敢說的樣子,鄙視一番,道:“是男人就把話說清楚,別把自己搞得跟個娘們兒似的!”
這句話比上句說得更順暢,看來我的身體只是太久沒動導致的僵硬,並沒有什麼大的毛病。
可是,我明明是吞金自殺,難道我吞的其實是個裹著金箔的糰子,所謂的死只是噎得暫時斷氣兒?要不然為什麼我還活著而且嗓子裡沒有絲毫的異物感?
要不要這麼折騰人?我只是不想活了而已啊!
黃毛小子拿著黑驢蹄子竄到女孩子面前,踢踢女孩子,女孩子眉頭動了動,卻沒睜開眼。
我放下手去捏腿部的肌肉,這種殘廢的感覺我寧死都不願意帶著。
黃毛小子膽子倒是挺大,這會兒已經微微鎮定下來,一雙藍色的眼睛極是光亮地看著我,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從來不相信怪力亂神,你最好不要蒙我!”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眼睛,中原人的眸色要麼是黑色的,要麼是棕色的,藍色的我還真沒有見過。
“你們擅闖我的陵寢,居然還問我是誰?主客顛倒了吧?一眾番邦蠻夷,不自量力!”
黃毛小子的鎮定是佯裝的,手雖然不抖,腿腳卻還在輕輕打顫。我看看自己沒有什麼知覺的腿,再看看他的,很是羨慕。
“你是粽子?別開玩笑了!”
粽子?端午節吃的那玩意兒?我看起來很像嗎?我緩緩低頭看看自己,十二層的禮服一層壓一層,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難道這代表無上尊榮的衣服在外人眼裡像粽子皮嗎?
我瞪他一眼,直起腰,道:“哀家乃靜怡皇太后,豈容爾等小人撒潑!”
靜怡是我的徽號,我並不喜歡。但是這是我的孩子給我的,我不能拒絕。
黃毛小子哼一聲,明顯在冷笑,氣場瞬間就上來了,我很好奇他為什麼能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有如此之大的轉變,難道我死後被新皇廢了?仔細想來,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新皇既然敢弒君自立,廢我太后之位也在情理之中。
黃毛小子道:“靜怡是任太后的諡號,哪個笨蛋會用自己死後得來的稱號稱呼自己?傻子!”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新皇恨我,卻還是留了兩分情面,沒有將我自宗室除去,只是將我生前的徽號直接用來做死後的諡號,也不知是存心侮辱還是不屑一顧。
我更好奇這黃毛小子,“你既知哀家諡號為靜怡,怎不知哀家徽號也為靜怡?這才是天大的笑話!”
黃毛小子又踢了地上的女孩子幾腳,看上去力道還不小。
女孩子睜開眼睛,很不巧,貌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於是再次毫無懸念地暈了過去。
黃毛不以為然地看我一眼,貌似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徽號,但那眼裡的鄙視真是滿滿的,我想忽略都做不到。
“既然敢自稱靜怡太后,那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這哪裡來的死孩子?怎麼這麼沒家教?有這麼直接問人家有夫之婦尤其是一國太后的閨名的嗎?
我有修養,我不跟破孩子一般見識;我是太后,我不跟外邦蠻子一般見識!
黃毛瞥我一眼,切一聲,裡面的語氣已經不是鄙夷二字可形容了。
我都是寡婦了我在乎閨名幹什麼?而且我一個死了的太后又沒有人給我立什麼貞節牌坊,說個名字又不吃虧!
“哀家自是姓任,雙名錦書。”
黃毛踩著女孩子的腳,淡淡地看我一眼,說:“哎?不是玉函嗎?再不成也是蘭舟啊!哦,最近火起來的應該是卿若。”
我一腳踹到棺材板兒上,怒道:“你才玉函!你才蘭舟!你全家都卿若!我叫錦書!任錦書!”
任錦書,姓跟名都是先皇賜給我的,是我最大的財富。
反應過來,我驚喜地發現,我的腿能動了,而且力氣還不小!
黃毛雙手抱胸,優哉遊哉地踢著地上的女孩子,有意無意地瞥我兩眼,說:“看,露餡兒了吧?一國太后要是都像你這樣,那這國家真是不滅亡都沒天理。”
我不屑地瞥他一眼,撣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