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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在□的催動下,顯得波光旎漫。此人英挺中帶有儒雅。

訾槿越看越眼熟,突然一個光點劃過,因驚訝過度摔進了門裡。

“誰!大膽!”宣隆帝連忙拽起被褥,護住自己與那人。

訾槿怔怔地望著床上的兩人,腦中閃過無數的字眼。

槿兒:

邊陲風光無限,凱歸以後,定帶你領略邊陲風景,一切安好,勿念。

槿兒:

聽聞你對藥理和醫術很感興趣,重逢之日,定帶槿兒去胭脂谷尋那隱世神醫,讓槿兒技藝更加精湛。

槿兒:

聽聞你得一五色琉璃扳指,很是喜歡。待到凱歸後,定帶訾槿去綏稜鎮,那裡百姓做此琉璃物件可謂神工之手。

槿兒:

江南處處風景,聽聞你愛食內膳房的點心,天下點心始處江南,待到凱歸後,定帶槿兒吃遍所有江南點心。

訾槿痴傻地望著床上的人,一時思緒萬千,眼睛酸漲,心如蟲蛀。

四年來,無論颳風雨雪,魚落都會按時地將訾吟風的短筏送到她的手上。

無論受了怎樣的委曲,無論受了多少挫折,每每想起那些短筏,便會充滿信心和希望。

短筏成了生命中唯一的期望,期望他凱歸之日,對所有承諾一一兌現。

眼前的一幕,她該如何面對呢?為何如此難過?為何如此地傷心?為何連呼吸都如此的困難?為何心中還有被背叛的屈辱?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只是異世界的一抹幽魂,為何會對這人有那樣多的情感?這四年她把他當成了什麼?當成了什麼?

宣隆帝瞪著黑暗中人影,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喜色,厲聲道:“還不退下!”

在眾人不察的角落,西樂嘴角略帶譏笑。

訾槿被宣隆帝的怒吼聲拉出思緒,她艱難地挪動著雙腳,一步步地一步步地朝床邊走去。緩緩地走近,那張魂牽夢繞的臉卻是越來越清晰。

“訾槿?!”宣隆帝故作驚訝地道。

宣隆帝身下的人聽到此話,身子猛地僵硬,顫抖地瞪大了眸,望著對面的人。

四年的分別讓一個孩子長成了少年。她還和當年一樣矮小黑瘦,只是那雙從無波瀾的雙眸,此時卻佈滿了傷痛。

“放肆!還不退下!”宣隆帝的喊聲將兩人拉出思緒。

訾吟風掙扎將宣隆帝推開,喘著粗氣拉扯自己的衣服,卻怎樣都拉不到一起,手都在顫抖。

“哈哈哈”訾槿指眼前的人放聲大笑。

“槿兒我”訾吟風衣衫不整慌亂地衝下床去,卻是無力地狠狠地摔了下去。

“快走!若是驚動侍衛就麻煩了!”西樂從角落竄了出來,拉著訾槿就往外面跑。

訾槿沒有掙扎,木木地被西樂拉著走。她一直回頭望著慌亂穿衣的訾吟風,木木地望著。

終於知道為何皇帝的寢宮連個侍衛都未見到,一國之君和自家大將軍幹如此苟且之事,是難啟齒。

“想走!當朕的寢宮是什麼?!”宣隆帝追了出來,訾吟風跌跌撞撞,艱難地跟了出來。

訾槿斂下眼眸,從西樂身上拿回包袱,掏出幾樣東西揣入懷中,後又將包袱牢牢地捆在身上。

西樂看著訾槿木然決絕的面孔,知道訾槿一定會隨自己走,心中已無半點緊張,演戲本來就是要演全套才好。

訾吟風喘著粗氣追了上去,驚慌地望著訾槿道:“槿兒,你是是要走嗎?”

訾槿的眼睛閃過一絲茫然:走?天下之大該去哪裡呢?要走嗎?四年裡唯一的信念也已背叛了自己,該讓她如何自處呢?這裡本不是她的歸處,不走又能如何呢?但是走,又該去哪裡呢?該去哪裡呢?

西樂眼看訾槿的表情有所鬆動,急忙扯了訾槿一把:“小啞巴,他三日前早已回來,回來後就在老皇帝的寢宮一步未出!”

大批的大內侍衛圍了上來,西樂拉起訾槿就是一個縱身,中途卻被一個白影攔了下來,眨眼間將訾槿搶了過去。

西樂著急地想搶回訾槿,訾吟風氣息不定身形不穩,毫不戀戰地飛出了侍衛的包圍圈。

“槿兒我很想你。”訾吟風微喘著,將頭放在訾槿的肩膀上,顫聲道。

訾槿猛地推開身邊的人,訾吟風后退了一步摔倒在地。

訾槿不知訾吟風虛弱至此,忙上前兩步想去察看。訾吟風衣衫不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望向訾槿。訾槿定定地站在原處,眼底滑過一絲傷痛,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