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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鑰”她嚅了嚅唇,只說出這幾個字。
時之鑰我想回家,回神社我想念爺爺,媽媽,還有草太他們了還有由加,繪理,美嘉時之鑰
睡意朦朧中,她緩緩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睡去。莫名地認定,不需要擔心,在那個大妖怪身邊,總是會不自覺地放鬆警惕。因為他很強吧而他之所以會默許她跟著,是什麼原因,她不知道,也無從猜測大概,是報恩吧
林風涼爽,吹撫過葉叢嘩嘩啦啦地響。樹影隨著葉子翻騰而遊移不定,邊緣處斑斑駁駁,光斑搖晃。風捲起青草的氣息,散到很遠的地方。
晝長人倦,總是晴朗的好天氣,偶爾也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即使是大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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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輕柔的一句話。娑羅握著短笛的手橫在身前,微微警惕地看著突然從樹叢裡鑽出來的雪衣女子。對方臉龐清麗,一頭流光洩銀的長髮綁成馬尾。
銀髮黑潤的大眼朦朧些許,思及同樣有著一頭銀髮的男子。
阿籬站在那裡,有些發愣地看著執笛防備的少女。咬咬下唇,她偏了偏頭,喃喃自語:“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好像迷路了嗯。”
不自覺,就循著那笛聲過來,然後看到了坐在花叢中的她。盛裝和服的少女,容貌溫柔又美麗,身段妖嬈,舉手投足間是掩不住的大家風範。
“啊,對不起,打擾到你了嗎?”阿籬有些赧顏,手抬起,把風吹到眼前的發縷撩到耳後,借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是?”娑羅遲疑了一下,然後溫和問道。已不再那麼警惕。似乎她不壞
這麼想著,執笛橫在身前的手也垂落膝上。
“我叫日暮籬,是”阿籬遲疑了一下,然後借用了南香彌子的身份。“流浪巫女。”現在她的處境,算是流浪巫女吧呵呵。她微彎唇瓣,走向少女。
“巫女?”娑羅怔了一下,然後微笑。“我是娑羅,住在附近的城裡。”沒有說出自己‘公主’的身份。
阿籬學著娑羅的樣子,撿了塊大石頭坐下。“那個剛剛是你在吹笛子嗎,娑羅?笛聲很好聽”只是出來散個步,她也不小心迷路了嗯。待會兒回去邪見肯定又要哇啦哇啦喳喳呼呼了。呃,可是她迷路了
“是的。”娑羅稍稍低頭,白皙的臉頰染上紅色。握著短笛的手收緊,指腹輕輕摩挲著笛身。
阿籬看她那付樣子,心底一動。這樣的表情,分明就是思慕中的少女才會有。“是為了某個人吹奏的?呵呵——”她溫然一笑,瞭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少女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她。
阿籬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眼神,還有表情。”美嘉每次提到她那位相親物件時,不正是這付表情嗎
“”娑羅赧紅了臉,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緊抿著唇。
“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阿籬問道,一邊俯身捶了捶自己的小腿。那裡酸死了。在山林裡轉了好久都沒能找回休息的河邊她突然想起南香彌子交給自己保管的那柄短玉笛。
可惜,居然沒有帶出來。旅行包還留在那裡。
“竹音。”被點破心事的少女,羞澀難當,用細若蚊蚋的聲音答道。
阿籬直起身,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可以教我吹笛子嗎,娑羅?”突然,就想學著吹笛子了。那樣的笛聲,似乎也很有意思,可以含蓄婉轉地表達一個人的情感和思緒。
“嗯?好啊。可是,今天已經太晚了,我該回去了”娑羅站起身來,躬了躬身。“我再不回去,父親大人就要派人出來找我了。”這裡離城不遠,敵城又全軍覆沒解了城圍,所以城主父親才會放心地讓她一個人獨自出來走走。
“嗯,這樣啊有點可惜。不過,現在的世道不太平,娑羅你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阿籬也站起身來,溫和笑道。
“我明天還會來這裡,如果你真的想要學的話,就來這裡找我。”娑羅朝城的方向走去,幾步後又回過身來,微微一笑,輕柔說道。
十六歲的少女,正是溫柔如初櫻的年紀,只是曾經溫柔如水的少女,後來迷失心智噬魔成妖時,也變得醜陋不堪,忘記了最真實的自己。
“嗯,我”阿籬笑著點頭,正要說下去,眼角餘光掃到昏翳樹林裡走出的雪衣男妖。娑羅正好背對著他,而他無聲無息地出現,身影一閃而過,純澈的金眸掃一眼怔住的女子,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過。
“對不起娑羅,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