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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在拘留所裡才剛剛發作過。

但是現在它來了,就好像一把電動旋釘機,將一顆一顆鈍頭螺絲釘,慢慢地打進我的心臟。疼痛像漣漪一樣從心臟擴散到四肢,直到指尖,似乎每條神經都被燒紅了。

痛啊!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痙攣,嗎啡。。。。。。

那個一直沒有動作的西裝男人開始慢慢向我靠近。一個黑影出現在懷裡,我看清了他令人作嘔的面孔,接著他把一柄彈簧刀完全捅進我胸口的死肉,刺入正在抽搐的心臟。

妖夜荒蹤 第八節 猙獰怪爪

一切感覺全部停止。

我是說,原本滲透在我身體內部的劇烈疼痛,以及觸覺、聽覺、視覺等等所有感知外部世界的手段,全都被切斷。那把彈簧刀似乎在心臟裡戳穿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幾乎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吸了進去。

然後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叫人幾乎要懷疑自己又將沉睡另一個七年。可是僅僅過了一霎那,我就知道不會繼續沉睡。因為生命的力量從剛才的漩渦當中噴湧而出,就像灼熱的岩漿從海底的火山中迸發出來。這是一種野性而原始的力量,自千萬年前就已存在,以供生物抵禦殘酷的自然環境。現在它在我身上顯現出來,好似火山自海底隆隆升起,在地殼變動的影響下形成一座新的島嶼。

改天換地,或者說,脫胎換骨。

我的視線漸漸清晰,發覺整條右衣袖已經全部碎裂,手臂變得不成樣子:不但比平常粗壯了兩倍有餘,表面還覆滿了一層層油亮的鱗片,特別是手臂外側,居然長出一排鋒利的骨刺,好像一把小鋸子一般。再看手掌,五指的頂端突出了五根骨爪,溼漉漉地還帶著黏液。

事後回想起來,無論誰長出了這麼一條手臂,恐怕都要癲狂。但當時的我卻好像給厴著了一樣,沒覺得有半點不妥。

那西裝男子將匕首扎進我的胸口,本以為我必死無疑,沒料到在我身上居然發生瞭如此可怕的變化,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是愣愣地站著。我輕輕揮動手臂,利爪立刻將他的肚皮劃開,腸子和內臟咕嚕咕嚕地流了出來,撒了一地。

鮮血叫我感到一陣痛快,我舉起爪子,想將他的身體大卸八塊,把所有的器官全都扯碎,但是隱隱當中有個聲音在大腦當中疾呼,試圖阻止我這樣做,因為這樣做了之後,我便會脫離人的範疇,永墮畜道。

我正在猶豫不決,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疼痛,身上的毛衣已經被打爛了。抬頭看去,最後剩下那嘍囉居然還有勇氣掏出手槍朝我射擊。見我被子彈擊中也無知無覺,他嚇得喊了一聲,轉身便跑。

我勃然大怒,邁步朝他追去,兩步便追上了他。伸手在他後腦上使勁一拍,他應聲倒地,臉重重地砸在地上,暴出一攤血水,紅的白的都有,一顆圓顱已經完全拍扁了。

我扯開毛衣,觀察自己的傷口。早先扎進胸口的匕首除了讓那塊死肉微微有些發紅之外並無不妥,而手槍射出的子彈全部嵌在皮肉裡,完全無法穿透身體。

我咬咬牙,握住匕首的把手將它拔了出來。這於急救學來說是絕對錯誤的,可是有誰能夠像我這樣被匕首穿透心臟還不死呢?果然,傷口中只是流出來一點綠色的黏液,很快便凝固了,也沒有感到怎麼疼痛。我繼續將子彈一顆一顆摳出來,只留下一個個的小坑,好像胸口多長了五個肚臍。

我漸漸平靜下來,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烏雲遮住,天台上的風開始大起來,吹在身上涼颼颼的。那種力量開始隨著風流失。龐大的沙堡片刻便已無影無形。

我回頭尋找阿媽的身影,她盡力把自己往輪椅裡面縮,甚至要爬到椅背上面去,卻因為重心過於向後,冷不防向後跌去。

我嚇得肝膽俱裂,朝她縱身奔去。我們之間大約隔了十五米的距離,但我卻神奇地趕在她落地之前墊在了她的身下。這一次衝刺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右臂像鬆開閥門的輪胎,慢慢癟下去,從胸口的傷口裡面也隱隱滲出血跡,而痛覺似乎被放大十倍返還到身體之內。

喀喇這是自動步槍子彈上膛的聲音,我的心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哈哈,殺死你這個。。。。。。怪物!青瘢大漢坐在地上,用尚且完好的左手舉著一支微型衝鋒槍,囂張地笑著。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使勁爬到阿媽身前,將她完全擋住。這短短半米路便讓我氣喘吁吁,幾近虛脫。我緊緊抱住阿媽,希望自己的身體至少可以將子彈完全吸收,不至於傷到身後的親人。

阿媽扶著我的肩膀,她的臉上因為驚慌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