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麼”
“主子,小德子來了。”妙彤回了一聲,她身後小德子也連忙請了安。
江妘笙回頭看著小德子,沉吟道:“有件事需你去辦。”
“江主子吩咐。”小德子低著的頭又深埋了一下。
“想辦法把鬱詩嵐有孕的訊息送到宸妃那裡。記住,只有宸妃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江妘笙緩緩站了起來。別人大約是不想讓慕容皓知道。那麼多的孩子都去了,這一個也是保不了的
小德子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想要在宮裡傳遞訊息散播謠言這並不難,可只能讓宸妃知道,這恐怕要費些事兒。況且宸妃是何等精明之人,若是說得不真,那也是白費力氣。
江妘笙似看出了小德子的疑慮,又緩緩說道:“不用擔心,你只要讓她知道這麼一點兒風聲就是了。她,一定呵,寧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小德子點頭應道:“奴才一定讓宸妃娘娘知道,江主子請放心。”
江妘笙嗯了一聲,又看著外面。
“快落鎖了,你回去吧”
小德子應了一聲,卻沒馬上走,反而站起來走近了些。只見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幅畫來
“江主子,這是王爺讓我帶給您的。”說著便雙手奉上。
那畫並未裝裱,卷做一團。江妘笙微一挑眉接了過來。
“這是什麼?”她看著手中的東西,並沒有立馬開啟來。
“王爺說,希望江主子看了就會明白。時間不早,奴才先行告退了。江主子有什麼吩咐,再差遣。”小德子說著便急急地脫身而去。
待小德子走了江妘笙這才把手中的東西開啟,
“咦,這不是主子嗎?”妙彤站在江妘笙身後看著開啟的宣紙,那上面描摹著眼前人的輪廓,只是一身衣裳顯得有些凌亂,背景也是模糊的,看不出是在哪裡。
“是我麼?”江妘笙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妙彤不知,她卻是知道的,慕容瞮畫的是還未進宮前的那一次偶遇。那時的人,此時的人,還一樣嗎?
耳畔似又響起他的話——記得當初見你的時候你可沒這麼鋒利對,鋒利。
鋒利,原來自己已能用的上這個詞了。
日子像是被誰拉扯著,無限地延長起來。江妘笙望著雍化宮的方向,久久沒有動靜。
身後有細碎的聲音,是妙彤進來收拾午膳,可桌子上的東西壓根兒就沒動過。
“主子”妙彤擔憂地看向江妘笙,“您怎麼又沒吃東西啊,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怎麼撐得住。”
“宸妃還是沒有動靜”江妘笙沒有回答妙彤的話,她沒胃口,真的吃不下,如今一心思慮的就是如何嫁禍給宸妃。這件事牽連太多,一步棋錯,不知要死多少人。
“主子,不如我去打探一下?”
江妘笙搖了搖頭,如今是進退皆難。宸妃沒有動靜,自己就完全被動了,此刻若是去,又怕打草驚蛇。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宸妃會沒有動靜。她不是在為靖王辦事的嗎?難道慕容瞮在騙我?江妘笙這樣一想,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走,我們去看看鬱詩嵐。她已經很多天沒來了,也不知現在怎樣。”江妘笙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邁出的步子卻突然停了下來。很多天沒來了江妘笙像是被針扎到一樣瑟縮了一下。
“食盒,食盒呢!”江妘笙大步近前抓住妙彤的手,“那個食盒呢?”
妙彤被嚇了一跳,“什麼食盒,主子您”
江妘笙放開妙彤,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那天送給鬱詩嵐的補品那個食盒在哪裡”一句話彷彿有千斤重,江妘笙猛然想起那天自己下藥時緊張得顫抖的雙手和那五彩福壽碗底遺漏的那一點兒藥粉。
妙彤見江妘笙的神情知道出了事,立馬跑去找了來。
“主子,在這兒。”妙彤將食盒遞過去,接道,“那天送了東西回來後就沒人動過。”
江妘笙接過食盒一把掀了蓋子,只見棗紅色的內面乾乾淨淨。
“這食盒送回來後,有沒有人擦拭過?”江妘笙看著食盒,聲音有些木訥。
妙彤搖了搖頭,“沒有。奴婢見裡外都是乾乾淨淨的就直接收來放著了,這幾天也沒人動”妙彤越說越小聲,因為她看見江妘笙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噹啷一聲,江妘笙把食盒扔在地上,合目說道:“她發現了”
妙彤驚得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突然起了風把窗戶吹得啪啪作響,卻沒人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