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往外傾,華如初無聲的,一字一字的道:“我,等,你,回,來!”
祁佑看懂了,手握拳頭用力錘了胸口幾下,無聲回應,“我會回來。”
隊伍漸漸走遠,祁佑沒有回頭。
華如初卻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回到祁府,華如初依舊沒打算去主院請安。
她噁心那老頭子。
如果他害得她失了丈夫,她必讓祁家無一日安寧。
“大少夫人請留步。”
回頭看著小跑著前來的老人,“祁管家有事?”
“府裡的事原不該老奴多嘴,可您現在是掌家之人,府裡許多事還等著您拿主意,現在大公子也走了。您看是不是”
華如初扯了扯嘴角,不甚真心的道:“我看老太太身體也好了,這府裡的事還是請老太太做主吧,我最近身子不爽利,就不管這些事了。”
說完,華如初就繼續往裡走,祁福連忙跟上,小聲的道:“大少夫人,老奴知道您心裡不痛快。可老太爺畢竟是長輩,您何必這樣僵持下去您也佔不到便宜。”
好賴這人也有為她著想的意思在其中,華如初也就不想讓他太難看,停下腳步面對他道:“祁管家,我不過是個小媳婦。沒那個膽氣和誰做對,就是這一陣給夫君準備東西累著了,想歇上一歇,至於府裡的事我人微言輕的,也不好越過幾位長輩去管這管那,還請祁管家轉告老太太我的難處。”
看著走遠的人,祁福都不知道要怎麼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回話。要是將大少夫人的原話轉告,恐怕老太爺會氣得更狠吧。
這可真是,老太爺明知道大少夫人不是個好拿捏的,那件事就不能做得別那麼過嗎?
誰的丈夫上了戰場。小媳婦不是在家裡哭天抹地的?總不能因為大少夫人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哭便以為她不傷心了吧!
老太爺這次做的事可真是把那對小夫妻傷狠了。
事情定下之前沒有打過一句商量,事後也沒一句安撫辯解,還等著人家來服軟,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大公子離開時都沒來向老太爺老太太辭行。要不是老太爺著他送去盔甲,恐怕他寧願就那麼上戰場也不會去找老太爺要。這情份已經到了要斷的邊緣了,偏老太爺如今越發的固執己見,根本看不到這些。
來到主院,祁福深吸了口氣掀簾進去,入眼的罩籠讓他又是一陣晃神。
這也是大少夫人孝敬的。
“看到她了?”
祁福回過神來,忙回話道:“是,老奴將老太太的話將轉告了她,只是她說前一陣為了給大公子準備東西準備得太累了,人乏得很,這些日子要歇上一歇才行,所以府裡的事暫時就不管了。”
老太爺重重的頓了頓拐仗,“哼,你也不用替她圓話了,我看她是根本不想管了吧。”
“老奴看著大少夫人臉色確實不怎麼好,畢竟畢竟大公子去的地方是戰場,她心裡必是擔心的。”
老太太想起當年太爺出征時自己的表現,嘆了口氣幫著說了幾句話,“祁福說的也有道理,自己的男人要上戰場了哪能不擔心,老太爺,我是過來人,那種擔心彷徨我清楚,就且讓她先歇上一陣吧。”
到底是自己親手將大孫子送上戰場的,連個商量都沒打,說起這事老太爺到底也不是那麼有底氣,雖然還是氣咻咻的樣子,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祁福悄悄抹了把汗,長長吐出一口氣。
華如初回屋後便下了一連串的吩咐,“從今日起我們院裡的所有吃喝都不要從祁府拿,如非必要,任何人都不要去串門,實在憋不住了就去別院呆上一段時間,不管府裡誰來見我都給我攔著,我誰都不見。”
幾個丫頭對望一眼,雲書問,“那要是祁珍小姐來了”
“不見,我教了她這麼多東西,她也該長大了。”
“是。”
要不是知道太子妃必會派人來請她,她都想關門閉院。
祁佑離開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正好給了她時間和機會為琳琅閣的開張做準備。
哥哥來信說會隨葛榔頭的船一起過來,江伯在太行山的房子也要動工了,她忙得很,沒時間理祁府那些雞毛蒜皮的事。
可是,她沒想到她會失眠。
以至第二日陳嬤嬤來傳太子妃的話時看到她的神情大吃了一驚。
她看到的華氏永遠都是精神煥發的,這副憔悴樣子還是頭一次見。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