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麼多年他韜光養晦,全力栽培佑兒。
現如今看來,這招棋可不就是走對了?
就算眾人皆知祁府一日日敗落,只得祁佑一人撐著,又有誰敢輕辱之?
只要佑兒不犯大錯,太子便會優待祁家。
這是犧牲了佑兒換來的。
想起那個小小的孩子眼裡流露出來的怨恨,老太爺就心頭泛酸。
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偌大個祁家。
閉了閉眼,老太爺到桌邊坐下,邊問,“佑兒媳婦怎麼來這般早,用過早膳了?”
“是,孫媳婦用過了,昨日答應祖母會送來幾道好消化的吃食,便早早送來,祖父吃吃看,若是覺得還行,以後我還讓丫頭們做。”
老太爺又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便不再理會。
“開膳吧。”
示意祁珍自去用,華如初恭敬的服侍兩老用膳,只要兩人多看一眼,那菜便已到了碗裡。
再有氣性的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膳後,老太爺沒有如往常那般離開,而是點了祁珍的名,道:“以後就跟著你祖母,你母親那裡暫時不要去了,讓她這段氣性過去再說。”
頓了頓,看了華如初一眼,又道:“多和你嫂嫂親近。”
“是,祖父,孫女省得。”
是個懂事的孩子,老太爺嘆了口氣,硬了一輩子的心突然就軟了那麼一下,“你放心,咱們祁家就是再敗落,也沒有拿女兒去謀利的道理,祖父一定給你許戶好人家,你母親教你的那些都忘了,你用不上。”
祁珍紅了眼眶,朝著上首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謝祖父祖母愛護。”
“好孩子。”老夫人扶起她,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此時,各房的人陸續前來請安,難得的休沐,祁家的男人也齊齊到了。
老太爺站起身來,看了三個兒子一眼,“跟我去書房。”
每每休沐必會如此,三人也習慣了,向母親問了安便退了出去。
沒看到大嫂,祁林氏不由得問道:“怎的大嫂還沒來?大伯都來了。”
老夫人面色如常的回她,“她身子不爽利,早向我告了罪,這些天都會在家養著,讓祁珍代她在我跟前盡孝,這些天就隨我住了,你們也別去擾了她清靜。”
怎麼聽著像是警告?祁沈氏眉眼一挑,雖沒說話,不信的神色盡顯。
原以為祁珍只是來請安的,沒想到卻是住這邊了。
不過身子不爽利,這還真是萬用的好理由。
華如初只管安靜乖順的站到一邊,昨天大房發生的事沒有傳出來一點風聲,想來老夫人還是想給大房留點臉面的。
哪怕是為了祁佑。
瞟了旁邊的祁珍一眼,正好她也看過來,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自這日起,祁珍便隨侍在老夫人身邊。
原就是個溫柔可人的好姑娘,處得久了,老夫人更是愛她的孝順體貼,對她好了許多,看得二房三房眼熱不已,此略過不提。
卻說書房那邊,老太爺照例問了三兒子一些朝堂上的事,又敲打了二兒子一番,最後單獨留下大兒。
祁中然有些不解,卻不敢多問。
自他前程受阻後,他便在家沉默了許多。
老太爺看了他半晌,想敲打的心思卻是淡了,既然指望不上,便不指望了。
“以後祁珍就跟著你母親,至於緣由,你要有心就自去查,出去吧。”
看到老父眼中的失望,祁中然心下難受,卻只能執禮退下。
心裡有一團火在燒,那個蠢婦,又做了什麼好事?
要查明白不難,得知真相的祁中然氣得手都在發抖。
想起母親給她留的臉面,想到一雙兒女,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可要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卻絕無可能。
母親的意思即是不讓他休妻,他便不休,但是休想他再進那個院子。
自那以後,祁中然真就宿在了書房,要麼就是在妾室那裡。
祁武氏氣得嘴裡發苦,抱著被子狠狠哭了幾場。
兩人原就多年未有同床了,可到底,中然還是給了她臉面的,每日都會來她這裡坐坐,這也讓她有挺直腰桿的底氣。
現在,他卻是連這點臉面都不給了。
一時間,她怨恨婆婆說話不算話,明明說過不說給中然知曉,可第二天就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