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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菲,我娘出自武林名門,她很清楚你學那些對我並沒有壞處,她之所以不許你到了冀州後再繼續擺弄那些,是擔心你給我惹來禍事,再者有些相信是有毒的,她怕你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你要是實在喜歡,我在別院專門僻個屋子給你,在那裡面你想怎麼樣都行,我讓馬柏全力支援你,如何?”
冬菲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行,婢子要照顧小姐您的身體,婢子不能離開您身邊。”
“擔心我被人害了?”
冬菲點頭,想都不想的。
華如初笑,“如果我不願意,這祁府誰能奈我何?這院子裡全是我的人,就是有幾個安插進來的人也近不得我身,還能對我不利?若是這樣都能讓她們成功,那雲書她們就得回爐重造了。”
“可是”
“就這麼定下了,明日一早你就去別院,讓春玉回來。”
冬菲咬了咬唇,又興奮又不安。
興奮於自己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可一想到要離開小姐身邊,她又滿心不安。
“我的話都不聽了?恩?!”
“婢子不敢,婢子,婢子謝小姐恩典。”
不避不讓的受了她三個響頭,華如初示意她下去做準備。
如拉家常般和祁佑解釋道:“冬菲和江湖郎中學了幾年醫術,看個頭疼腦熱的沒有問題,可她偏偏對毒術感興趣,內宅之中哪能允她如此放肆,出嫁前我娘對她耳提面命的,她也擔心真害了我,天天除了看那些個手扎,也不敢動手去做,不過我倒覺得讓她多學點沒壞處,夫君覺得呢?”
“名字。”
又撿錯重點了,華如初笑了笑,乖順的隨了他,“祁佑你覺得呢?”
“屋裡的事你做主。”頓了頓,又道:“她若學得好了說不定以後能有大用。”
“我也這麼覺得,夫妻本是一體,我總是希望你好的。”
即是一體,你為何又要如此疏遠我?祁佑心道。
驕傲如他,這樣的話自是說不出來,心裡卻又實在難受。
他是真想和如初好好過日子的。
想讓如初的心裡有他。
可他們之間的障礙太多了。
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允許他隨心所欲。
就是做了,也不見得就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好。
他需要時間,他們之間也不缺時間。
偏有些事是最拖不得的,只會讓如初離他越來越遠。
每每只要一想到這裡,他就有見血的衝動。
祁佑站起身,“我去趟祖父那裡,回來用膳。”
“好,我讓人準備你愛吃的菜。”
多規矩的對話,多乖順的夫人,內宅婦人典範,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卻偏偏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那個能和他肆意說笑,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能接上話的華如初。
祁佑離開後,華如初站在那裡半晌沒有動彈。
保持這樣一個態度,她也很辛苦。
看祁佑露出難受的神情,她同樣不好受。
可是,感情如果不能對等,她如何能交付真心。
她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夫爬別人的床,卻無法容忍愛人精神上肉體上的出軌。
祁佑給不了她她想要的。
既然早知道給不了,又何必強求呢?
她想得很明白,也知道這樣對大家都最好。
為何實行時心裡卻也難受?
雲書看得鼻子發酸,忍不住想勸慰,“小姐”
“讓我靜一靜。”打斷她的話,華如初轉過身背對著她,拒絕的姿態。
“是。”
呆呆的站了不知道多久,腳都有些麻了,華如初才緩慢的移到床邊想躺一會。
眼神一瞟,被小櫥上放著的幾本書引了過去。
她什麼時候放了書在這裡?
坐到床沿,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只一眼,她就知道這不是她的書。
她是蒐羅了不少書帶來,遊記更是有一箱子。
但這本,絕對不是。
南朝有一個極為有意思的人。
有才名,亦有俠名,是難得的在朝堂和江湖都被人承認的男子。
做過官,手執長劍和人動過手。
還不到中年卻拋卻一切攜著嬌妻遊山玩水,數年後,足跡遍佈於南朝的各個景觀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