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深深的看向她,似乎是想看穿她的真正想法,“你這般順著她,以後她們只會越來越過分。”
“祁佑,說句你可能不高興的話,我寧願她們在明面上鬧騰也不想她們耍陰招,吳氏和段氏這些天太安份了,安份得我寒毛都在警惕,我不知道你有多瞭解她們,但是我不妹妹她們是多天真單純的人,這內宅,養不出那樣的人來。”
華如初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十指纖纖,這麼潔白,雖然出身武林,到現在為止卻也沒沾過血,以後呢?出了武林入了世家反倒要染上血腥嗎?從心底裡,她不願意。
只要能夠自保,其他的,她不介意偶爾退讓一步。
“我確實不瞭解她們。”祁佑想了想,很艱難的承認,他在這事上不上心,只要求她們不許惹事,這幾年她們也確實讓他省心,於是便越加忽視了。
華如初很想問問當初他是怎樣收的段氏和吳氏,可一琢磨便歇了心思,她還是少說少錯少做少錯吧。
夜幕低垂,對面夫人的臉也低垂著,柔和的眉眼,微顫的睫毛,朦朦朧朧中很美。
可這樣的沉默,讓祁佑心下不悅,她這時候在想什麼呢?不高興他有妾室嗎?可若真是不高興,為何每每提起都是那般風淡雲輕,彷彿根本不在意那幾人的存在?
還是說,她此時的情緒也和她平日裡在外人面前的表現一般,也是帶著偽裝的?
“如初,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不管你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夫人。”
華如初滿心詫異的抬頭,她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讓這個男人心裡起了這種心思?還用如此深沉的口氣。
“我沒有偽裝,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和在別人面前不一樣。”
真是如此嗎?祁佑推開茶杯起身,“你記著便好,起風了,回屋吧。”
“恩。”
早起,在祁佑起身時華如初便醒過來了,迷糊著聲音問,“什麼時辰了?”
祁佑在床沿坐下,給她揶了揶被角,“還早,你再睡會。”
“不了,祖母說了明天要去主院用膳,今天再不去給公婆請安,恐怕婆婆都要過我這來興師問罪了。”
祁佑沉默了一會,說出了讓兩世為人的華如初也驚訝的話,“如果不喜,你應付應付便是。”
“那是你的爹孃這樣做會不會對你不好。”
“這祁府裡,以前我認的親人只得祖父祖母。”
那現在呢?華如初咬住嘴唇,險險的把這話消滅在嘴裡,有些答案,知道比不知道好。
“那畢竟是你爹孃,沒有養恩也有生恩在,祁佑,我是你的夫人,不說要給你什麼助力,至少,我不能給你惹來麻煩,媳婦侍候公婆天經地義,我知道你護著我,你放心,爹孃不會為難我的,說句難聽話,娘若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爹哪能抬了一房又一房,對那些女人尚且如此,對我又怎可能狠辣。”
祁佑靜默了半晌,才道:“好。”
非是他心狠不認爹孃,這祁府現在看著你好我好風平浪盡,可是轉去十年二十年的祁府沒有如今勢微時,每房爭鬥的如何厲害只有在府裡生活了幾十年的人才清楚,他是被爹孃以爭寵的手段送離身邊的,祖父看重他,說要把他帶在身邊時那兩人只顧著高興沒讓別房的人佔了便宜,根本沒想到他們的兒子還那麼小,離了爹孃會如何。
都以為他不清楚當年的事,可誰又知道他記事會那麼早?有時候他倒寧願他不要那麼早慧,如若不知道,能省了多少傷心。
第五十七章萌動的早上
“我侍候你更衣。”華如初僅著肚兜褻褲起身,反正這時候也沒外人在,她就不矯情了。
一個女人,還是他的夫人,大早上的僅穿著這麼點相信在眼前晃,這是很考驗男人定力的事,祁佑眼神暗了暗,要不是必須要去當差,要不是時間上來不及,要不是
閉了閉眼,想著看不到便好了,可細微的碰觸在看不到的情況下更讓人浮想聯翩。
當如初環住他的腰身給他繫腰帶時,祁佑終於睜開眼,僅到他下巴的腦袋動來動去,頭髮輕蹭著他的下巴,直癢癢到心裡。
這是一個很好擁抱的姿勢,只要稍稍抬一抬手便能把人攏進懷裡
“好了,祁佑,今天給你換個玉佩佩戴好嗎?”女人抬頭,讓祁佑有些恍惚,這張臉算不得傾國傾城,他見過比她更有姿色的女人,不會撒嬌痴纏,不會耍小脾氣引他心憐,可就是這麼個活得本色的女人卻牽動了他的心神。
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