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出關。”聞佑看著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人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再等一個月,再一個月就可以了。
前面這麼久都等了,一個月不算什麼。
華如初笑,將幹帕子放到他手裡。
聞佑會意,起身給她擦頭髮。
如初的體質得天獨厚,孕期湯湯水水沒少喝。生產後也是餐餐不重樣極營養的東西,臉上身上的浮腫退去,人卻漸漸恢復到了孕前的模樣,一點不見其他婦人的臃腫。
也怪不得冬菲羨慕得眼睛發光。她比如初先生產好幾個月,現在看著比孕前都還是要胖了些。
“我查了下,四天後日子不錯,琳琅閣定在那日開張如何?”
聞佑不免擔心。“災情才剛過去,現在開張生意會好嗎?”
“不管什麼災,損失最大的都是百姓,那些富戶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我這買賣百姓買不起,賺的就是富戶的銀子,我不擔心會沒人來買,但是我擔心另一個人。”
聞佑動作頓了頓,“於青城?”
“恩。你不是說他在兗州嗎?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輕易罷手。若是他從中搗亂。毀了我的琳琅閣,那我的損失就大了。”
聞佑有一會沒有說話。
待將頭髮擦得八成幹了才罷手,在華如初身邊坐下。“若是捨去一個琳琅閣將人引出來呢?”
華如初眼睛眯了眯,“想法很好。但是損失太大,我寧願用別的方法。”
“琳琅閣最緊要的是庫房,擺在檯面上的東西並不算多,到時再將東西擺少一些,多安排一些人藏在四周,損失不會太大。”
華如初皺眉想了想,“引蛇出洞是可以,但是這樣沒有期限的等是不是太過被動了?”
聞佑苦笑,“於青城在兗州,或者說得更明白點是在昌邑生活了太久,這裡他比我們都熟悉,往哪個角落裡一藏我們不見得能將人找出來,那六家送來的人我全撒出去找他了,按理來說他們也算是地頭蛇,可到目前來說仍是沒有半點進展,可見於青城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與其時時提防著,倒不如付出一些代價將人引出來。”
“我就擔心到時損失付出了,人卻沒引出來,從發生的接二連三的事裡你們也抓了好幾個人,可你們摸到於青城的影子了嗎?到時要是他還是不出現呢?”
聞佑不說話了。
“但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聞佑訝然抬頭,如初不是不願意嗎?
“我是不願意,琳琅閣的損失不像別的店鋪,就是鋪面上擺出來的東西也不會下於萬兩銀的,可是和這點銀子相比,我更想將這個環伺在側隨時能咬我一口的人找出來,我再自信,也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孩子還這麼小,他們承受不起一點點事,我得為他們想。”
“我何嘗不是如此。”聞佑嘆息了聲,看向床上並排躺著的一雙兒女,這是他和如初的孩子,他的寶貝,他豈能容得下一點點輕忽。
華如初追著他的視線看去,輕聲但堅定的道:“這事我來安排。”
“好。”聞佑點頭,“人手方面我讓侍衛軍替換一些回來,這裡的追捕不能停,免得於青城發現什麼。”
“恩。”算了下能動用的人手,華如初有些發愁。
在太原時她也愁,但是那時她愁的是閒著的人手太多,好好一個人都要閒廢了。
現在她愁的卻是人手太少,要如何用這些有限的人手鋪排開來,將那個躲在後面的人給揪出來。
在太原還有個嚴家堡堂口的人可隨時供她呼叫,可在這裡,不要說昌邑,就是整個兗州都沒有嚴家堡的堂口。
明晃晃的看不來這個窮地方。
從那六家她就基本看出了武林中人的態度,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不想摻和她的事的,從這次的事她看得分明,哪怕她為別人做得再多,當從中得利的不是他們自己時,他們便能將她的事情高高掛起。
她不怪他們,卻有點冷心。
要不是好歹還有個魯家平了她的心,她以後怕是真不會客氣。
兗州倒還有一個杜英九,離得卻又遠了些。
夏言敲門進來,“夫人,揚州來人了。”
揚州?不是都在忙活哥哥的婚事嗎?
“來人是誰?”
“是柳深少爺。”
華如初訝然,深哥怎麼會來?她可記得她成親時他都是沒有回來的,雖然當時婚事也是匆忙了些。
不過此時也顧不得